除掉郭臨川,共有十一人被遣送回鄉,荀冶隻把他們帶到昆侖山腳下的一個鎮裏,施展奪魂術,抹去他們三年的記憶。三年記憶的消失,換來一具強健敏捷的身體,盡管與仙道無緣,他們在塵世,還是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鎮上的村民會好好照顧他們,直到他們擺脫一開始的迷惘,踏上未知的旅程,也有少數人會留下來,成為村民中的一員,落戶生根,繼續尋求那一縷縹緲的仙緣。
返回時少了拖累,荀冶禦劍飛行,星馳電掣直奔仙雲峰,降落在後山蓮花台上,拜見師父奚鵠。
這位仙都派的掌教麵朝雲海,負手而立,麵目看上去隻有四十來歲年紀敗,眉宇之間頗有憂sè。
“師父!”荀冶抬頭看他的氣暗歎了口氣,赤霞穀論劍迫在眉睫,師父的傷勢依然沒有任何起sè。
除仙都派外,尚有六個修真門派依附於昆侖,如眾星拱北,圍繞昆侖派所在的流石峰。在五年一度的赤霞穀論劍中,諸派選入昆侖的弟子將捉對比試,根據其優劣評定七派座序,排名靠前的門派贏得劍訣法器靈藥,排名末兩位的門派,掌教親自下場比劍,敗者淪為散修,新任掌教由昆侖派從旁支中另選俊才擔當。
自從奚鵠執掌仙都派,經曆五次赤霞穀論劍,座序每況愈下,如果這一次他因傷失利,門下的這些徒子徒孫,到底是留在昆侖山寄人籬下,還是跟追師父浪跡涯?
都道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昆侖派這棵大樹,可不是隨隨便便容得下乘涼人的!
奚鵠看出了徒弟的擔憂,微微一笑不用擔心,來年的赤霞穀論劍,為師早有打算。山下的事情如何?”
“都結束了,一共十一人,已平安送到昆馬鎮。”
“十一人?”奚鵠記得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共一十九人,其中隻有七人凝成道胎。
“原本應該是十二人,其中有一個叫郭臨川的,在出發前一貫通陽蹺兩條經脈,凝成了道胎,勉強可列入上品。”
奚鵠雙眉一挑,“上品!居然有這種事!”
“這名弟子本身資質並不出眾毅,能吃苦,每往返苦汲泉吸納地元氣,開了三十三處竅穴,卻遲遲沒有凝成道胎。我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指點他到都峰獵殺成錦文鼠,取內丹服下,強行衝開閉塞的竅穴,凝結道胎。他抓住機緣,凝成上品道胎。”
奚鵠沉吟道:“仙都派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出現過上品道胎了,這倒是個難得的機會……他現在人在何處?”
“在都峰苦汲泉邊溫養道胎。師父,我自作主張,已收他為徒。”
奚鵠啞然失笑,你也應該收個徒弟了,難得他跟你如此相投,理當拜在你門下過幾,就是為師的壽辰,你帶他上山來,讓諸位同門都看看。”
“是。”
“那個郭臨川,比苦道人慧眼選中的二人如何?”
荀冶躊躇再三,隻了兩個字,“難。”
奚鵠點點頭,“那麼你打算傳他什麼劍訣?”
荀冶心中一動請師父指點。”
奚鵠望著蒼茫雲海,悠悠道:“都峰頂服內丹,苦汲泉邊凝道胎,那郭臨川入道的經曆與你相似,不宜重蹈你的老路。你傳他攝魂訣,把青蜂劍交給他煉祭。”
“青蜂劍?”荀冶吃了一驚。
“既然他絕了後巔峰的可能,就幹脆劍走偏鋒,賭他一把,我奚鵠的門下,也要出那麼一兩個縱英才,狠狠扇昆侖派那些眼高於頂的人,一巴掌!”
這一刻,奚鵠意氣風發,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