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進屋,先是看了看秦歌的神色,見並無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將手中的糜爛稀粥端在秦歌的麵前,慈愛道:“這是老奴剛熬的一些參粥,小姐您喝點吧。”
“人參?以咱們現在的處境你竟然還能弄到人參,秋嬤嬤倒是本事。”秦歌不重不輕地說了一句,卻讓秋嬤嬤怔了一下。
“小、小姐,這是老奴看廚房放著一根人參,估計是給哪院裏的侍妾熬來補身子用的,這才鬥了膽子拿來。”秋嬤嬤低下頭,懦懦道。
“你是如今我身邊最親近之人,我不希望你對我說謊,說!你何以隱瞞你會武功的事情!”看她仍舊冥頑不靈,秦歌眸光一沉道。
秋嬤嬤一嚇,心咯噔一聲,麵色驚惶,小姐怎麼知道她身懷武藝的事情,這麼多年她隱瞞過多少高手的目光,為何小姐卻能看透?
無論如何,看小姐篤定的目光,她知道她已經欺瞞不了了,於是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顫著雙唇道:“小姐,老奴,老奴不是有意隱瞞的,隻是……隻是老夫人曾囑咐過老奴,不得透露身世給小姐知道,所以……”
秦歌蹲下身子,凜然地睨著她道:“什麼身世,還有我娘到底是什麼人,連身邊的婢女都有如此高深的隱藏功夫,想必也並不簡單的人物吧。”
秋嬤嬤立即抿緊雙唇,心髒噗通亂跳,隻怪方才小姐的眼神太犀利了,一不留神竟然差點說漏了此,她瞳孔左右轉移,有些不敢直視秦歌那雙直透人心的眼眸,她感覺自己在她的麵前,簡直無所遁形。
“娘如今死了,而我現在失去了秦府的庇佑,早已經孤苦無依,難道就如此地步了,也容不得你說真話?”秦歌收回視線,冷漠的站了起來,那單薄的身影讓人看了有幾分孤寂。
秋嬤嬤心一軟,她從小便看不得小姐失望,於是她現在左右為難,一邊是老夫人臨死前的叮囑,一邊是小姐即使遭難的場麵。
最終,秋嬤嬤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那片令牌用一片布巾謹慎一包著她衣兜裏,需要撕破一層底衣才能發現,她深呼一口氣,遞於秦歌道:“小姐,本來老奴不想告訴你的,可是現在……老奴便告訴你,其實納蘭這個姓氏是有多尊貴,您根本就不用覺得您配不上康婧王,根本就是他配不上您!”她的語氣非常肯定,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跡像。
而且口氣中不乏幾絲傲氣。
這話什麼意思?秦歌直覺這將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口,她接過令牌仔細一觀察,金漆色澤,很普通,又很不普通,外表沒有任何飾紋並不打眼,但是看似沉重的令牌卻異常輕巧,觸之光滑如鏡。
“納蘭這個姓氏,也許如今的玖蘭皇朝並不熟悉,然而在數百年前,開國初期之時,這個姓卻是在響徹整個天下,轟動整個皇朝。”看得出來,秋嬤嬤對於這個姓氏有種莫名的崇拜與,述說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著一種敬畏的光。
“納蘭?倒是在書籍典故都甚少出現的姓氏,你說數百年前卻是如此出名,有何緣故?”秦歌拉起她,端著粥一邊喝著一邊問道。
秋嬤嬤即使已經說到這裏了,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便和盤托出:“其實,咱們納蘭族是神隱一族,當初玖蘭皇朝尚末開國,處於三國鼎立之時,若非有咱們納蘭一族的大宗師出麵相助,今日便沒有這玖蘭皇朝的立足之地,若非我們納蘭一族替他們肅清了當時為惡的敵國高手,恐怕這玖蘭皇朝亦不得安生,是以,玖蘭皇朝的開國太祖,便贈於納蘭一族族長這塊開國令牌,擁有此令牌的族長後人便可以令玖蘭皇朝澹台皇族,以開國太祖的身份同等尊榮,他們見之必跪。”
秦歌微微吃驚,沒有想到納蘭一族竟有如此尊崇的身份,可是為什麼這數百年卻從末有納蘭一族的人響跡玖蘭皇朝,如此大功臣,為何連一筆曆記都沒有存在呢?
“既然我們擁有如此厲害的背景,為何母親不肯讓你告訴我真相,而我自嫁入王府生生被人淩辱,也不曾見你拿出這塊令牌相助?”
秋嬤嬤聞言,臉色一變,再次跪在地麵,眼一紅便哽咽道:“小姐,不是老奴不想,而是……而是老奴答應了夫人,絕對不能告訴您,關於納蘭一族的事情,還有老奴身懷武功之事亦不能,以勉引起別人的懷疑。看著小姐吃苦受欺負,老奴的心比小姐您還要痛,多少次老奴都咬著牙恨不得告訴您,也告訴天下,您是堂堂納蘭一族的子孫,您是比澹台姓氏更為尊貴的人,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這裏麵還有更重大的秘密不成?”秦歌一直靜靜地聽著,看到秋嬤嬤欲言又止時,擱下碗,直視她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