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賓最近總覺得自己像被抽幹了精力,工作的壓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罩住。每天結束漫長又疲憊的工作,回到那獨居的小公寓,連洗漱的力氣都快沒了,一頭栽到床上,便像墜入無盡的黑暗,沉沉睡去。
這一晚,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王賓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夢裏,他置身於一個昏暗逼仄的房間。剛一“睜眼”,一股濃烈的潮濕腐朽氣息撲麵而來,嗆得他差點咳嗽出聲。他下意識地打量四周,隻見泛黃的牆壁上布滿了形狀怪異的水漬,那些水漬在黯淡的光線下,仿佛一張張扭曲猙獰的鬼臉,正對著他無聲地咆哮。
床邊的窗戶緊閉著,可不知從哪兒來的陣陣陰風,一個勁兒地往裏灌,吹得厚重的窗簾沙沙作響,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擺弄。這詭異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被無限放大,聽得王賓脊背發涼。
就在這時,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聲打破了寂靜。王賓驚恐地看向臥室門,隻見那扇門正緩緩打開,每移動一分,那刺耳的聲音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劃在他的神經上。隨著門縫逐漸變大,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門口。
她的身形虛幻縹緲,腳步虛浮,仿佛不是在地上行走,而是飄過來的。一頭長發如雜亂的海藻般肆意披散,幾乎將她的整張臉都嚴嚴實實地遮住,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她那毫無血色、慘白如紙的下巴。
王賓的心髒瞬間狂跳起來,仿佛要衝破胸膛。他本能地想要大聲呼喊,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的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盯著那步步逼近的女子,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
女子緩緩靠近床邊,每邁出一步,王賓都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終於在床邊停了下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緊接著,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眼眶中不斷有黑色的液體滲出,濃稠的液體順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滑落,滴在白色的長裙上,洇出一朵朵詭異的花。
突然,她伸出幹枯如樹枝般的手,指甲又長又黑,彎曲得如同鷹爪,直直地朝王賓抓來。王賓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躲避,身體卻像被牢牢釘在床上,動彈不得。那隻手越來越近,王賓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冰冷寒意,仿佛被一股來自地獄的氣息籠罩。
就在那隻手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王賓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早已濕透了睡衣,渾身冰涼。他顫抖著伸手打開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可他狂跳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他安慰自己不過是個噩夢,起身喝了杯水,試圖平複狂跳的心。重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間,王賓再次進入夢鄉。
可這一次,他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房間,女子依舊站在床邊,陰森地看著他。王賓拚命掙紮,卻始終擺脫不了這噩夢般的循環。每一次驚醒,下一秒又會陷入更深的恐懼之中。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於照進房間,王賓才從這可怕的夢境中徹底解脫。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班,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僅僅隻是恐怖的開始,那神秘女子每晚都會在他的夢中出現,糾纏著他,將他一步步拖向未知的深淵 。
起初,王賓還心存僥幸,覺得隻是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精神太緊張,才會做這種怪夢。他嚐試著在睡前喝熱牛奶、聽舒緩的音樂,甚至還去買了助眠的香薰,可一切都是徒勞。每晚隻要一閉眼,那恐怖的場景就會如潮水般湧來,女子的身影也變得愈發清晰。
這天晚上,王賓再次在夢中見到了那個女子。這一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撲上來,而是靜靜地站在床邊,嘴裏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低沉的嗚咽,又像是含混不清的咒語。王賓努力想要聽清她在說什麼,可那聲音卻仿佛鑽進了他的腦海深處,攪得他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