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邢飛靜靜地佇立在爺爺那座孤冷的墓前,四周的荒草在蕭瑟的秋風中瑟瑟發抖,似在低吟著往昔的神秘傳說。邢飛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猶如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隻是他所麵對的,是比戰場更為未知且危險的陰陽之境。
爺爺生前在這偏遠的山村裏可是聲名遠揚的陰陽先生,哪家孩子受了驚嚇丟了魂,或是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祟之事,爺爺總是能憑借著神秘的術法,遊走於陰陽兩界,為村民們排憂解難。邢飛自小跟在爺爺身邊,看著那些奇異之事在爺爺的手中一一化解,心中滿是好奇與敬畏,無數次在夜裏輾轉反側,夢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掌握這般神奇的力量。
然而,命運卻在不經意間拐了個彎。爺爺的突然離世,如同一團陰霾籠罩在邢飛的心頭。葬禮上,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傳入他的耳中,那些關於爺爺死亡的異樣猜測,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紮進他的心裏。更讓他揪心的是,近來村子裏頻繁出現各種怪事:夜裏總有不明來曆的哭聲回蕩在街巷,家畜無故暴斃,田地裏的莊稼莫名枯萎。邢飛知道,這平靜的山村之下,正湧動著一股不安的暗流。
望著爺爺那刻著生辰八字的墓碑,邢飛緊了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探尋出爺爺死亡的真相,讓這村子恢複往日的安寧。哪怕前方是荊棘滿途,哪怕陰陽之道危機四伏,他也絕不退縮。此時,一隻烏鴉從頭頂飛過,發出淒厲的叫聲,似是對他這危險決定的警告,邢飛卻隻是微微仰頭,目光更加堅定,轉身大步離去,那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展開的驚心動魄的故事。
邢飛回到那熟悉而又空蕩的家,徑直走向爺爺生前的房間。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他在角落裏的舊木箱中仔細翻找,終於找到了那本被爺爺視若珍寶、古樸而厚重的書籍。
書頁泛黃,上麵的字跡晦澀難懂,像是來自另一個遙遠的世界。邢飛深吸一口氣,憑借著兒時的記憶和這些日子來反複鑽研的心得,開始在地窖中準備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按照書中記載的圖形,用石灰粉在地上勾勒出一個簡單的法陣,每一筆都傾注著他的專注與緊張。接著,在法陣的四角,他莊重地燃起了香燭,那微弱的火苗在昏暗中搖曳,仿佛是連接陰陽兩界的使者。
邢飛雙手合十,捧著那本古籍,口中念念有詞。古老的咒語從他口中吐出,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隨著他的吟誦,地窖中的溫度似乎陡然下降,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邢飛隻覺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的靈魂。
當他再次費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片陰森的迷霧之中。那霧氣濃稠得化不開,如冰冷的觸手般纏繞著他的身體。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不知何處傳來的哭聲,那聲音哀怨、淒涼,似是無數孤魂野鬼在訴說著他們的悲慘遭遇。邢飛的心跳急劇加速,冷汗從額頭冒出,但他明白,此刻已沒有退路。他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試圖以此來緩解內心的恐懼,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邁出了在這“陰地”的第一步,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片未知世界的“居民。
邢飛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在這片陰森的迷霧中摸索著前行。腳下的路崎嶇不平,每一步都仿佛陷入了冰冷的泥沼,寒意順著腿部蔓延至全身。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他自己輕微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
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迷霧中若隱若現。邢飛猛地停下腳步,心髒狂跳不止,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隨著身影逐漸清晰,他看清了那張熟悉的麵孔——是早已去世的鄰居李嬸。李嬸的麵容有些模糊,仿佛被一層薄紗所籠罩,眼神空洞無神,卻直直地朝著邢飛走來。
邢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他還是強壓下內心的恐懼,鼓起勇氣站在原地。當李嬸走近,邢飛聞到了一股腐臭的氣息,那是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讓他幾欲作嘔。
“邢飛啊……”李嬸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在他耳邊低語,“這地下的日子太孤苦了,我們這些亡魂不得安息啊……”邢飛咽了口唾沫,聲音幹澀地問道:“李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村子裏會變成這樣?”李嬸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邢飛滿懷期待地等待答案時,李嬸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恐,她猛地閉上了嘴,不再言語,隻是用那空洞的眼神畏懼地看向邢飛身後的某個地方。邢飛想要回頭查看,卻感覺脖子僵硬得無法轉動,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不知道在這看不到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讓李嬸如此害怕的東西。
邢飛定了定神,鼓起勇氣繼續往陰地深處走去。迷霧愈發濃重,寒意也越發刺骨,他的每一步都踏得謹慎小心,警覺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不知從何時起,他隱隱察覺到有個黑影在不遠處的霧氣中若隱若現,如同鬼魅一般,始終跟隨著他的腳步。
那黑影的身形難以捉摸,速度快得驚人。邢飛幾次試圖加快步伐靠近它,可每當他快要接近時,那黑影就像融入了黑暗之中,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邢飛在原地滿心疑惑與不安。在這陰森的環境下,邢飛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但強烈的好奇心和對村子的責任感驅使他繼續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