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中記載著,這個村子曾經存在著一個極為邪惡的祭祀儀式。在那愚昧無知且被黑暗籠罩的年代,村民們相信通過用活人鮮血繪製特定的畫卷,便能夠祈求邪靈的庇佑,讓村莊免受災禍,收獲富足與安寧。然而,這種殘忍的祭祀方式,實則是與惡魔的交易,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多年前,這古宅的主人一家不幸被選中成為祭祀的犧牲品。宅主在得知這一噩耗後,拚死反抗。在那絕望而混亂的時刻,他拿起了這支朱砂筆,在牆上瘋狂地亂塗亂畫,試圖以此破壞即將進行的祭祀儀式。可他的行為卻徹底激怒了邪靈,邪靈釋放出無盡的恐怖力量,瞬間將宅主一家滅門,鮮血染紅了整座古宅。而那支被用於反抗的朱砂筆,也因此被邪靈施加了惡毒的詛咒。自那以後,凡是持有這支朱砂筆的人,都將被恐懼的陰影所籠罩,靈魂逐漸被吞噬,最終無一例外地成為邪靈的祭品,永遠沉淪在這黑暗的煉獄之中。
韶關亮讀完日記,心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堅定。他不願坐以待斃,成為邪靈的傀儡,決心要與這股邪惡勢力抗爭到底,哪怕希望渺茫,也要為自己的命運奮力一搏,打破這延續多年的詛咒枷鎖。
韶關亮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深陷於一個巨大的危險漩渦之中,那股邪惡力量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束縛,難以掙脫。求生的本能促使他轉身衝向古宅的大門,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他的腳步急促而慌亂,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嗓子眼。然而,當他用力拉扯那扇大門時,卻發現大門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緊緊關閉,紋絲不動。無論他怎樣使出全身力氣,大門依舊冷酷地將他阻攔在這恐怖的宅院內。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籠罩了古宅。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閃爍,邪惡的氣息愈發濃烈。突然,一陣陰森刺骨的寒意襲來,韶關亮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緊接著,一群怨靈如鬼魅般憑空出現,將他緊緊地圍在中間。
這些怨靈張牙舞爪,麵容扭曲得不成人形,他們的眼睛中燃燒著仇恨與痛苦的火焰。韶關亮驚恐地發現,這些怨靈正是當年慘遭滅門的宅主一家。他們在黑暗中發出淒厲的哀號,聲音如尖銳的利箭,直直地刺入韶關亮的耳膜,讓他的頭痛欲裂。怨靈們伸出幹枯的手臂,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向他抓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韶關亮出於本能地拚命揮舞起手中的朱砂筆。就在朱砂筆舞動的瞬間,一道奇異的紅光從筆尖射出,如同一把熾熱的利劍,暫時驅散了周圍的怨靈。怨靈們似乎對這紅光頗為忌憚,紛紛向後退去,發出憤怒的咆哮。
韶關亮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但在恐懼的深處,卻又隱藏著一絲決絕。他深知,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打破這個絕境。在短暫的喘息之後,他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決定按照日記中所記載的邪惡祭祀儀式,在牆上完成那幅未完成的祭祀圖。盡管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真的能夠平息邪靈的怒火,解除這可怕的詛咒,但此刻,這似乎是他唯一的一線生機。
他顫抖著雙手,再次拿起朱砂筆,緩緩走向那麵牆壁。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筆尖觸及牆壁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繼續下去。但他咬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開始在牆上繪製起來。隨著筆畫的逐漸增多,古宅內的氣氛愈發緊張,怨靈們在周圍盤旋,發出陣陣怒吼,試圖幹擾他的行動。
韶關亮緊咬牙關,極力摒棄內心的恐懼與雜念,將全部的精力都凝聚於手中的朱砂筆上。他的眼神堅定而專注,一筆一劃地在那冰冷的牆壁上仔細勾勒著祭祀圖的輪廓。隨著朱砂筆的舞動,牆上的線條逐漸清晰,圖案也越發完整。
在作畫的過程中,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古宅內那股壓抑許久的陰森氣息正緩緩地消散,如同清晨的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褪去。原本充斥在空氣中的腐臭與寒意也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寧靜。那些張牙舞爪、圍繞在他身邊的怨靈們,像是失去了力量的依托,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哀號聲也愈發微弱,直至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韶關亮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身體也因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精力消耗而搖搖欲墜。但他依舊強撐著,手中的筆未曾有絲毫停頓。因為他知道,一旦開始,就必須堅持到最後,否則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他也將永遠被這詛咒所困。
終於,最後一筆落下,那幅祭祀圖完整地呈現在牆壁之上。就在這一瞬間,古宅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洗滌過一般,所有的邪惡與恐怖都煙消雲散。然而,韶關亮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來,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噴湧而出。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