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影魔(1 / 3)

在小山村中,生活著一位名叫趙飛洋的青年。他生得眉清目秀,麵龐上總是帶著一抹質樸的笑容,雖身份平凡無奇,卻有著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透著股子機靈勁兒,在這小山村裏顯得頗為與眾不同。

這一日,原本湛藍如寶石的天空,不知何時被層層疊疊、濃厚得如同墨汁般的烏雲所霸占。那烏雲如同一床巨大且沉重的棉被,沉甸甸地壓下來,將整個小山村都籠罩其中,使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村裏那些飽經風霜、對自然變化極為敏感的老人們,紛紛拖著緩慢而蹣跚的步伐走出家門,渾濁的雙眼望向那陰沉沉的天色,臉上的皺紋因憂慮而擰成一團,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等天色,怕是要有不祥之事降臨咱這小村嘍。”

趙飛洋自是也察覺到了這異常的氛圍,他趕忙停下手中之事,幫著父母把院子裏晾曬的穀物、擺放的農具等一一收拾妥當。可即便手腳不停歇地忙碌著,他的心中卻依舊如同被一團亂麻所纏繞,莫名地不安。那股不安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悄悄地揪住他的心,而且越揪越緊。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在小山村的上空落下。狂風像是收到了某種邪惡的指令,呼嘯著、肆虐著席卷而來。它如同一頭憤怒的巨獸,橫衝直撞地撲向小山村的每一間房屋、每一扇窗戶,吹得窗戶哐當作響,好似下一秒就要將這些脆弱的屏障徹底摧毀。

趙飛洋躺在床上,雙眼望著那被黑暗籠罩的屋頂,耳邊是狂風那尖銳的呼嘯聲,像是無數惡鬼在暗夜中厲聲尖嘯。他翻來覆去,身體像是被放置在熾熱的炭火之上,怎麼也無法尋得一絲舒適與安寧,難以入眠。就在他心煩意亂、意識逐漸在疲憊與清醒間遊離之際,一陣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仿若從遙遠的黑暗深處緩緩傳來。那腳步聲很輕很緩,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在狂風的呼嘯聲中,如同隱藏在重重迷霧裏的幽靈,若有若無地飄蕩著。

趙飛洋瞬間警覺起來,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緊繃,他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捕捉著那一絲細微的聲響。可就在他的聽覺神經高度集中之時,那詭異的腳步聲卻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了。四周重新被狂風的怒吼和無盡的黑暗所填滿,趙飛洋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在這狂風呼嘯的夜晚,自己的神經是不是太過緊張了?他這樣自我安慰著,在那股如潮水般湧來的不安中,漸漸地陷入了沉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看似平常的一夜,卻隻是一場驚悚恐怖事件的開端,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陰影,正緩緩地朝著他和整個小山村伸出它那邪惡的觸手。

當晨曦的微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灑落在小山村的每一寸土地上時,整個村莊卻並未如往常那般被溫暖與生機所籠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氛圍,如同陰霾一般,悄無聲息地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趙飛洋剛踏出家門,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股不對勁。四處打聽之下,他聽聞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住在村頭的劉寡婦,昨夜遭遇了一場可怕的驚嚇。據說,當時夜深人靜,劉寡婦正準備熄燈休息,突然,一個黑影毫無征兆地在她的窗前一閃而過。那黑影動作迅速且身形詭異,僅僅是短暫的一晃,卻足以讓劉寡婦嚇得臉色煞白。她癱坐在床上,嘴唇顫抖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有個黑影在窗外晃動,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然而,村裏的眾人聽聞此事後,隻是私下裏竊竊私語,大多數人都認為劉寡婦守寡多年,獨自一人生活,難免會精神恍惚,產生些幻覺,所以並未將她的遭遇當真,隻當作是一個神誌不清之人的胡言亂語罷了。

時光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夜幕再次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將小山村包裹起來。趙飛洋因事獨自外出,待他歸家時,必須要經過村中的那片老樹林。這片樹林年代久遠,裏麵的樹木高大而茂密,枝葉相互交錯,即使在白天,陽光也隻能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顯得陰森而神秘。而此刻,在這漆黑的夜晚,樹林更是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暗深淵,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趙飛洋小心翼翼地走進樹林,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腳下的枯枝敗葉被他踩得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後背,直抵他的靈魂深處。這種感覺讓他的脊背發涼,渾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他猛地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恐與期待,然而,映入眼簾的卻隻有一片濃稠如墨的黑暗,什麼都沒有。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加快了腳步,試圖盡快走出這片樹林。可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卻如影隨形,無論他走得多快,都無法擺脫。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趙飛洋的心依舊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著,如同一隻被困住的小鹿,瘋狂地撞擊著牢籠。他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或許是因為太過疲憊,沒過多久,他便在半夢半醒之間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就在這時,一個模糊的黑影在房間的角落緩緩浮現。那黑影起初隻是一團淡淡的黑色霧氣,慢慢地,它開始凝聚、成形,逐漸勾勒出一個人形輪廓。趙飛洋的意識在這一刻瞬間清醒,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大聲呼喊,向家人求救,可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那黑影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掙紮,一點點地朝著他緩緩靠近,每移動一步,都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趙飛洋幾乎無法呼吸。他拚命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抵抗,雙腿也在不停地亂蹬,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徒勞。隨著黑影越來越近,他隻感覺眼前一黑,隨後便徹底暈了過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趙飛洋悠悠轉醒,隻覺一股寒意如冰冷的蛇,順著他的脊梁蜿蜒而上,瞬間彌漫至全身。他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可那徹骨的冷意卻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無論如何也驅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