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的生活就是如此規律,規律的讓杜翰文都有些懈怠,如果不是桂綸美的出現,杜翰文可能都快忘了那件事。
桂綸美來劇組是為了客串一個病人,不過蔡月勳覺得桂綸美怎麼演都是像的。不用演就散發著的憂鬱氣質,嗯,好聽的時候叫文藝範,真是讓人著迷啊。大概也隻有蔡月勳才會這麼認為,其他人都多少有點麻木了。哪怕是對桂綸美未來都如此熟悉,杜翰文也不會跟蔡月勳一樣有些病態的去追求這種氣質。
明明不是個文藝片導演,還有一顆追求文藝的心,唉,蔡月勳你是要上天嗎?大概隻用了十分鍾,等柴稚屏到劇組的時候蔡月勳就正常了。柴姐冰冷的眼神飄過去,蔡月勳就跟流感重症患者似的,縮到監視器後邊,戴上口罩,默念口訣,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決定去內地念大學了。”桂綸美說著,杜翰文吃了一小驚,不是訝異於桂綸美的決定,而是自己差點忘了這事兒了。從記憶裏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答應過人家說要去內地讀書,自己會幫忙。
“呃,下半年這事才會開始操作吧。”杜翰文這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跟我家裏人提了之後,我爸我媽去谘詢了一下,不光有跟學校聯係的問題,還有去內地的手續問題。所以時間上來看,從現在開始做也不會顯得多充裕。”桂綸美淡定的說著,有條有理的,這姑娘講起話來就是跟許偉甯不一樣。不是比許偉甯更成熟,而是做人的信條不同。要不然許偉甯為什麼跟自己更親呢,那丫頭更像自己,懂得享受。嗯,這一點很重要。
杜翰文從走神的狀態恢複過來,“行,這事兒我記住了,我最近給你找點資料,你可以考慮一下上戲或者中戲。”
“我打聽了下,似乎有個叫北電的似乎也是最好的,為什麼這個不行呢,聽名字就是專業教表演的。”桂綸美提出合理的質疑。
杜翰文攤攤手,“跟北電沒什麼關係啊,上戲離小幸運近,跟文廣傳媒有業務聯係,溝通起來比較方便。至於中戲嘛,算是我個人比較推薦的。”
“喔,那好,等資料到了,我會在這兩所學校考慮一下。”桂綸美自然對內地的學校是沒什麼研究的,杜翰文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杜翰文為什麼推薦中戲和上戲,當然是因為一來李唸在上戲,去了之後做校友方便照顧。二來如果去中戲,也算是跟上本書有那麼點關係。什麼?說上本書是什麼?杜翰文撓撓頭,這是自己腦海裏的聲音啊。
等桂綸美上好妝,換好衣服,在大家麵前這麼一亮相,還真是像個病人。本來小姑娘臉就白。團粉那麼一撲,我見猶憐的感覺就出來了。這病人要在醫院裏,有哪個正常點的醫生不喜歡的。杜翰文這場跟桂綸美的對手戲其實也不多,內容就是醫生早上去查房,常規檢查之後,鼓勵桂綸美幾句。正好被路過的徐若暄聽到,心裏起了漣漪。這戲重點在後一半,屬於推進故事情節的部分。
桂綸美靠在病床上,鏡頭馬上給個特寫,那眼睛空洞的,就跟聽說自己得了hiv一樣。多好的人物設定啊,多棒的角色代入感啊。蔡月勳覺得自己快醉了,浪費啊,心塞啊,又讓桂綸美來演電視劇。
站在病人身旁杜翰文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有些懸壺濟世的心態了,比如慈眉善目一點?事實是並不需要,但把萬年冰山裝酷耍帥臉混雜上一絲懵蠢的開化跡象,這就夠了。柴稚屏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起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演員是要跟好演員一起演戲才能激發彼此的狀態。看看《流行花園》,現在再回頭看這部戲,連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演的什麼玩意啊。也難怪這部戲是重播次數最低的公司作品,連《繼承者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泰戈爾說信念是鳥,它在黎明任然黑暗之際,感覺到了光明,唱出了歌。”杜翰文抱著手,給在病床上的桂綸美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一旁的護士安乙軒連忙幫桂綸美拉起被子,叮囑了兩句,這才趕去一旁的病床。
門外徐若暄看著這幕,臉上掛起一絲笑容來。這個鏡頭足足拍了十秒鍾,嗯,這是為了後期添加旁白進去,也就是演員的內心獨白。不過拍這段戲的時候,裏邊杜翰文的背影已經不是真人了,而是個替身。後期在製作時,對主視角外的鏡頭會做焦化處理,以達到讓觀眾把焦點放在鏡頭主角身上。這樣內心獨白才能更好的配合麵部表情,生動不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