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文看著也挺高興,不過說不上多興奮。說勝利是一定的,但要說大獲全勝,殺的片甲不留那就是想多了。其實葛姐在這件事裏,從頭到尾都沒有虧一毛錢,反而因為賣給自己和柴姐股份,還賺著呢。兩姐弟從把馮嘉瑞踢出局開始,就謀劃著的事情,隻是把可米睿智掌握在自己手裏罷了。至於推倒葛姐,完全沒想過,人家是成仙已久的聖人,兩姐弟不過是剛跨入仙界的新丁。爭的是地位,是話語權,這才是最實際的東西。拿什麼去和已經雄霸電視圈二十年的葛姐鬥個你死我活,這是做生意,又不是國破家亡要報生死之仇,不至於。
葛姐依然是那個大家要尊敬的大姐大,隻不過在大家尊重的行列裏,多了個柴稚屏,多了個可米睿智而已。就像道上混的新人要出頭,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出一條血路,當其他老大顧忌你時,你就是被別人所顧忌的老大了。柴稚屏就是個雙花紅棍在杜翰文這個狗頭師爺的慫恿參謀下,殺出了出頭天。台北的偶像劇市場,現在就是可米睿智說了算。想染指這個生意,得問問可米睿智柴稚屏願不願意。而想要在這個場子撈錢,就得給足了可米睿智保護費。
柴稚屏吐著煙圈,眼神深邃,“弟,你說我們要用多少年,才能成為整個電視圈跺跺腳震三震的存在?”
“三年,最多三年。”杜翰文想了想,“如果其他公司跟不上可米睿智的發展節奏,其實用不著三年。最重要的是,我們不是已經把競爭者都拉攏到可米睿智係了嗎?”
“對,這才是最重要的。”掐滅煙,拉開窗戶透氣,“不過我一直覺得這樣有點竭澤而漁的樣子,記得我們以前說過,有競爭,這個市場才做得下去。”
“競爭是我們跟電視台之間的競爭,可米睿智已經把偶像劇市場模式化了。現在全台北的電視劇製作公司,有哪家能做到可米睿智的水平,不然姐哪來的自信明年會繼續拿獎呢。”杜翰文還不忘拍記馬屁。
柴稚屏笑起來,“沒錯,把濫竽充數的製作公司都擠出這個市場,收編有實力的潛在競爭對手。隻剩下電視台有實力跟我們爭這個市場,但這時候他們再做,也得有一年延遲。我們在內地的銷售網絡到時候就已經很完善穩固了,台北的市場可以競爭,但在對外銷售,還要看小幸運的臉色。嘿,你說葛姐是沒看透我們的打算嗎?”
“一定不是這個原因。”杜翰文搖搖頭,不覺得十幾年後依然是大姐大的葛姐會栽倒在這個小水塘裏,“我更願意相信是葛姐看的很清楚,知道我們的目標不是在台北要掀翻她的位置。”
柴稚屏撇撇嘴,不屑一顧,“所以她忍了,覺得這裏還是被她經營的鐵桶一樣。聽起來有些窩心呢,我們能贏是因為遇上個人過中年,雄心不在的對手。”
“哈哈。”杜翰文把泡好的咖啡遞給柴稚屏,“我情願遇到的是現在的葛姐,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葛姐,我想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善了。”
“也是。”柴稚屏點點頭,“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這個胸無大誌,倒是當好了節拍器。”
杜翰文苦笑,不就是對賺錢不是那麼感興趣,至於這麼說嘛。柴稚屏看杜翰文囧樣也樂了,“對了,跟金星的簽約,到時候我就不去了。”
“啊,這樣多尷尬。”杜翰文撓撓頭,“說不定到時候金星還要給我配備個辦公室呢。”
“我去才尷尬呢。”柴稚屏擺擺手,“你把王韋忠老臉往哪放,我去就是打他臉的行為。想想才過了這幾年,他的藝人轉身帶著經紀人轉換他公司的股份。最重要的是,他還隻能幹看著。心裏那個不痛快啊,我好痛快。”
“所以就讓我去麵對韋忠哥的臭臉?”杜翰文笑著搖搖頭。
“明明是讓你去獨自享受榮歸故裏的滋味,想想那些曾經把你罵成豬頭的製作人,那天都得喊你聲老板。”柴稚屏拍拍杜翰文的肩,“這種好事,你就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