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堆砌懷念讓劇情變得苟且。”
“深愛了多年又何必毀了經典...”
一首失落的歌聲從陳柯岩的耳機裏傳來那旋律如絲如縷,緊緊纏繞著陳柯岩破碎的心,將他更深地拽入失戀的淵藪。
每一句歌詞皆似重錘,狠狠敲擊著他靈魂深處尚未結痂的創口,令往昔的甜蜜與當下的苦澀劇烈翻湧。
他不禁憶起兩人相伴共賞落日熔金的海濱漫步,彼時十指緊扣,溫暖從掌心漫至心底;還有那寒夜中互偎相依、喁喁私語的長談,規劃的未來藍圖滿是夢幻色彩,熠熠生輝如同星芒。
可如今,一切如夢幻泡影,消散於無形,獨留他在荒蕪情感曠野茫然四顧、迷失方向。
陳柯岩不知道現在該去幹什麼,是去回去找徐誌遠對峙嗎,他也不知道。
就算找了又有什麼用把他打一頓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走在城市的邊緣,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外麵竟是一團黑霧。
他準備衝過去可是衝不過去,便回頭找到了一家酒吧進去了。
陳柯岩一個人坐在昏暗的酒吧角落裏,麵前的酒杯已空了數回,琥珀色的酒液在黯淡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光暈,恰似他此刻混沌的心境。
他機械地抬手,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辛辣液體滑過咽喉,卻燃不起他心底的絲毫溫熱,僅餘一片麻木的冷寂。
酒吧喧囂嘈雜,音浪與笑鬧聲潮水般將他圍裹,卻無法填補他靈魂深處那道因失戀豁開的巨大創口。
他眼神迷離空洞,呆呆凝視杯中晃動的冰塊,思緒飄遠,往昔與戀人相處的場景如幻燈片在腦海無序放映。
爭吵時的麵紅耳赤、決絕話語,甜蜜時的溫柔淺笑、深情凝眸,皆成了此刻折磨他的銳利刀鋒,於酒精催化下,將心絞得鮮血淋漓。
酒意上頭,身軀漸感沉重遲緩,腳步虛浮不穩。
陳柯岩晃晃悠悠地跨上電動車,酒意讓他的世界天旋地轉,雙眼迷離無神,視線模糊不清。
他全然不顧交通規則,逆行闖紅燈,如脫韁野馬般橫衝直撞。
夜晚的寒風凜冽刺骨,卻吹不散他心頭失戀與酒精交織的陰霾。沒戴頭盔的他,脆弱的頭顱毫無防護,單薄的身軀在風中搖搖欲墜,仿佛一片隨時可能飄零的秋葉。
突然,一道刺目的車燈強光如猛獸般襲來,緊接著是尖銳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電動車與汽車猛烈相撞,車身瞬間扭曲變形,零件四濺飛散,宛如破碎的玩具。
陳柯岩像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甩飛出去,重重砸落在冰冷堅硬的路麵上,隨後便毫無聲息地陷入昏迷。
很快,急救車呼嘯而至,將他緊急送往醫院。令人驚詫不已的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陳柯岩竟奇跡般地毫發無損。
他安靜地躺著,麵容蒼白卻平和,仿佛剛剛隻是經曆了一場疲憊的沉睡,而非生死一線的車禍驚魂。
醫生們麵麵相覷,滿心狐疑地反複檢查各項指標,然而儀器數據均顯示正常,身上連擦傷都沒有。
可是他身上的紫痕又深了幾分,身上柔軟的皮膚也變得僵硬。
過了不久陳柯岩就起身要走,準備回學校。
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車主也是墊付了醫藥費,雖然判定陳柯岩是全責,可是陳柯岩說自己是弱勢群體是學生,車主也就沒讓陳柯岩賠償。
陳柯岩回到宿舍,渾身酒味的他便匆匆睡下。
早上起來的陳柯岩發現自己身上的紫斑越來越堅硬好似鱗片,他開始害怕了,覺得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程帆你身上的紫痕消失了嗎?”
“已經快消失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印記了,再過兩天就好了。”
“哦,今天我就不去上課了,我猜老師一定不會點名的。”陳柯岩失落說。
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裏回蕩,陳柯岩三字出口後,久久無人應答。
隻餘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同學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詫異與疑惑。
有人下意識地掃視教室,似想從角落尋出那熟悉身影,卻隻瞧見空蕩蕩的座位,桌麵書本淩亂堆疊,宛如在無聲訴說主人的倉促離去。
要知道,以往即便老師不點名,陳柯岩也總是默默坐在教室後排,安靜得如同影子。可此刻,他的缺席似在平靜湖麵投下巨石,激起層層漣漪。
第二節,第三節亦是如此,程帆發消息告訴了陳柯岩,可是沒人回話。
程帆認為陳柯岩是因為失戀太過於難過,便也沒再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