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巨額的錢財,蕭得祿又怎能輕易密藏?紙終究包不住火,終有一日,他的秘密被管領察覺。管領望著那一堆數額巨大的銀兩,心中滿是震驚與懷疑。在他的認知中,蕭得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從,絕無可能擁有如此多的財富。於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他懷疑蕭得祿盜竊了官庫。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同洶湧的洪水般難以遏製。管領當即下令,將蕭得祿抓捕起來,隨後對他展開了嚴刑拷打訊問。
昏暗的審訊室中,蕭得祿被綁在冰冷的刑架上,四周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與汗臭味。管領麵色陰沉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決絕。他一聲令下,皮鞭如雨點般落在蕭得祿的身上,瞬間便將他的衣服抽打得破爛不堪,一道道血痕在他的肌膚上縱橫交錯,鮮血緩緩滲出,滴落在地上,彙聚成一灘小小的血泊。蕭得祿痛苦地呻吟著,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審訊室中顯得格外淒慘。然而,管領卻不為所動,他繼續怒聲逼問著蕭得祿,要求他交代出盜竊官庫的罪行。蕭得祿心中滿是冤屈,他拚命地辯解著,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在那嚴刑拷打之下,他的辯解顯得如此無力,幾近難以自證清白。
在這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之中,蕭得祿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終於意識到,這一切或許都是那狐魅設下的陷阱。想那當初自己以彈丸擊狐,本是孩童無心的嬉戲之舉,尋常至極。縱然主人知曉此事,亦未必會對他施以重責。畢竟,年少之人貪玩乃是天性,誰又能料到會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然而,那狐魅卻因自己的舉動而懷恨在心,其複仇之誌未得伸展,遂想出了這陰險狡詐的計謀。它先是以利相誘,用那逐漸增多的錢財勾起蕭得祿心中的貪欲。蕭得祿在這誘惑麵前,漸漸迷失了自我,深陷於貪欲的溝壑之中無法自拔。而隨著他對錢財的癡迷與貪婪日益加深,他的行為也變得越發大膽與莽撞,最終觸動了禍端,陷入了這無法解脫的困境。而那狐魅則躲在暗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看著蕭得祿一步步走向深淵,它的目的終於得償所願。其設阱伏機,本應是極易被察覺的,那錢財的突然出現與離奇增多,其中的蹊蹺之處隻要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奈何人皆有弱點,在這巨大的利益誘惑麵前,蕭得祿的理智被徹底蒙蔽,心中的貪欲如同濃霧一般,將他的雙眼緊緊遮蔽。他反而以為自身虔誠禮待狐魅,狐魅便會心生愉悅,與他相安無事。他在心中不斷地自我寬慰,為自己的貪婪行為尋找著各種借口與理由。在這種自我麻痹的狀態下,他不知不覺地便墮入了狐魅精心布置的彀中,如今後悔也已來不及。
在這世間的另一角落,又發生了一件奇異之事。刑曹某官之仆夫,本是一個憨厚老實之人,每日過著平凡而簡單的生活。然而,一日夜晚,他在睡夢中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感覺。他迷迷糊糊地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舔舐著他的臉。那感覺濕濕滑滑的,帶著一絲溫熱,讓他從沉睡中逐漸蘇醒過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黑影在他的上方晃動。他的心中猛地一驚,瞬間清醒過來,一種本能的恐懼湧上心頭。在這驚恐萬分的時刻,他的目光瞥見了床邊的一塊石頭。來不及多想,他順手拿起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那黑影砸去。隻聽得“撲通”一聲悶響,那黑影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