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豆包:幽夢續情(1 / 3)

有一位名叫張某的奇男子。他年少時便背上行囊,離開家鄉,踏入了那充滿挑戰與機遇的州縣幕府世界。張某生得眉清目秀,雙眸中透著一股機靈勁兒,且他心思縝密,才思敏捷,無論是處理繁雜的文書事務,還是應對官場中的微妙人際關係,他都能遊刃有餘,如魚得水。時光匆匆,在他中年之際,經過多年的辛勤打拚與精心謀劃,終於積攢下了頗為豐厚的家業,足以讓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盡享榮華。

然而,張某心中所求並非功名利祿的無盡追逐。他生性淡泊寧靜,對那塵世中的喧囂與紛擾漸生厭倦。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他毅然決然地告別了那繁華卻又嘈雜的官場,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田園。他尋覓了一處清幽之地,築起了一座簡約而雅致的庭院。庭院中,他親手植下了繽紛多彩的花卉,有嬌豔欲滴的牡丹,有清新淡雅的茉莉,還有那傲立寒霜的菊花;又種上了一片翠綠的竹林,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吟淺唱。張某每日便沉醉在這花竹之間,或於清晨時分,伴著朝露,為花草澆水施肥;或在午後暖陽裏,坐在竹椅上,手持書卷,靜享閱讀之樂;或於黃昏時刻,漫步於花叢之中,看那晚霞餘暉灑在花瓣上,如夢如幻。他遠離了塵世的勾心鬥角,遠離了名利場的爾虞我詐,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裏,尋得了內心的安寧與自在,真正過上了那閑適悠然的田園生活。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日,張某因事偶然外出。他走在那蜿蜒的鄉間小路上,心中雖有些許不舍離開那溫馨的庭院,但想著不過數日便能歸來,便也未曾多想。在外的日子裏,他忙於事務,雖偶爾會泛起對家中庭院與妻子的思念,但怎也料想不到,一場巨大的災難正悄然降臨。數日後,當他懷著滿心的期待與歡喜匆匆趕回家中時,迎接他的卻是那令人心碎的噩耗——他的妻子竟突然暴卒。張某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不顧一切地衝進屋內,望著妻子那冰冷的麵容,淚水奪眶而出。他顫抖著雙手,想要觸摸妻子的臉龐,卻仿佛隔著無盡的深淵。他癱坐在地上,悲痛欲絕,那哭聲回蕩在整個庭院之中,令周圍的花草似乎都為之低垂,竹林也仿佛在風中嗚咽。

自那以後,張某的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的心中被無盡的悲痛與失落所填滿,常常獨自一人在庭院中徘徊。他緩緩走到妻子昔日親手種下的那株牡丹前,輕輕撫摸著那嬌豔不再的花瓣,往昔與妻子在這花叢中嬉戲歡笑的場景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曾在春日的陽光下,一同為牡丹剪枝;曾在夏夜的微風裏,並肩坐在花旁賞月;曾在秋日的細雨中,共賞落花之美;曾在冬日的初雪時,攜手漫步於這銀白世界。而如今,一切都已成為了遙遠的回憶,隻留下他孤獨的身影在這冷冷清清的庭院中。每至夜晚,張某躺在床上,往昔的歡聲笑語便在腦海中不斷回響,令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那曾經擺滿美味佳肴的餐桌,如今隻剩下他獨自麵對那殘羹冷炙,食不知味。他的眼神中滿是哀傷與迷茫,仿佛靈魂也在這巨大的悲痛中漸漸迷失。

在那無盡的思念與痛苦的煎熬中,一個夜晚悄然來臨。張某獨坐在那昏黃的燈下,周圍的寂靜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目光呆滯地望著那搖曳的燈火,心中滿是對亡妻的思念。忽然,那燈光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劇烈地搖曳起來。張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就在那光影交錯之間,他恍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緩緩浮現,漸漸清晰,竟是他那朝思暮想的亡妻。張某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喜交加之情。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是在夢中。但那身影卻如此真切,真切到他能看到亡妻臉上那淡淡的微笑。張某猛地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衝向亡妻,口中喃喃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他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亡妻,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亡妻亦輕輕回擁著他,輕聲說道:“君莫要過於哀傷,自那日被攝走後,我因有小罪過,待發遣,故而被羈絆於那冥冥之地,不得脫身。幸得如今勘結完畢,得以入輪回之道。然距輪回之期尚有數年,我於那黑暗孤寂之中,感君深切憶念之情,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照亮了我。於是,我特向冥官苦苦祈求,願能前來看望於你,亦是因你我之間那未盡的夙緣啊。”言罷,二人緩緩相視而坐,目光交彙之處,滿是深情眷戀,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往昔那溫馨甜蜜的歲月。他們開始互訴離別後的思念與痛苦,每一句話語都飽含著深深的情感,每一個眼神都傳遞著無盡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