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騰麵色有些難看的看著高奇,與其眼神對視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在下俞騰,乃集靈城俞氏家族現任家主,雖然我俞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族內修煉高手也有限的緊,但我希望高道友休要仗著權勢而無視我俞家在集靈城定下的規矩,集靈城背後除了昆雲宗、魔極門、伏妖宗三大巨頭之外還有什麼,我想蛇魔閣的老閣主應該與高道友你提及過,所以請高道友把握好做事的分寸。”
高奇聽了俞騰這話中有話的言語腦海嗡的一聲,他突然記起來當年老閣主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寧可得罪紫嵐州三大巨頭,也不要得罪集靈城俞家,因為俞家有個老妖怪,還是個脾氣很怪的老妖怪。
想起以上種種,高奇依舊維持著他那不值錢的臉麵強撐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俞家一個麵子,不再與這後生小兒一般見識,哼!”話畢,高奇便在俞騰帶來仆人的引領下坐到一張離淩逸四人較遠的桌子前了。
看到高奇沒有逞莽夫之勇,俞騰心裏大鬆了口氣,不過當他扭頭看到那張人畜無害並且始終掛著和煦笑意的臉時,他頓時覺得心都沒了,這淩逸,才是最無法無天的主兒啊!俞騰走近淩逸,絲毫沒有方才嚴肅之氣的說道:“之前俞某招呼不周,還請淩逸道友莫怪。”
眾人看著俞騰那對待雙方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中立即沒了底,那些對覽月宗和香雪閣懷有不滿之心的人們大多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旦雙方稍後廝打起來,集靈城俞家那隻老東西會不會幫助淩逸一方,他們可不認為一群丹融期修士能夠和一個早就邁入窺靈期的老妖怪對抗,而且還是紫嵐州第一個窺靈期老妖怪,誰知道他在後來的這些年裏,有沒有突破瓶頸,進階窺靈中期呢?
一群代表著紫嵐州有地位門派的長老宗主們暗暗在心裏判斷著局勢,淩逸則笑著回應俞騰道:“恭喜俞騰道友,才幾年不見就又進一步,進階到了丹融後期,而且依淩某所見,俞騰道友進階時吸收了不少天地精華吧,不然這火元力又怎會如此純淨剛烈。”
聽了淩逸對自己的評價,俞騰心裏猛然一驚,首先是他根本沒感覺到有神識在查探他的身體修為,其次他進階時的確是吸收了不少靈石礦內極品火靈石的元氣,最主要的還是多虧了他家老祖那烈火靈脈在一邊的元力支持,要知道,烈火靈脈亦是變異火靈脈的一種,此靈脈的獨到之處在於它比普通火靈脈釋放出來的火元力更為霸道猛烈,例如假若是林曉彤和俞家老祖在相同的情況下施展火球術對拚,那麼,受傷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林曉彤無疑,而一名窺靈中期烈火靈脈修士的火元力滋養,恰恰是所有火靈脈修士進階時所夢寐以求的。
沒錯,俞家老祖,已然進階到了窺靈中期,不知道這個消息對紫嵐州三大巨頭來說,是不是一個即將被俞家統一的噩耗呢?
於是不容俞騰更加慎重的對淩逸抱拳道:“淩逸道友年輕有為,實力卓群,俞某自愧不如,不過在這裏俞某還是希望淩逸道友能夠給我俞家點麵子,不要鬧事,不然老祖怪罪下來,俞某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
淩逸笑容不減,富有禮數的回應道:“淩某可不敢在貴府上造次,隻是前番有犬吠聲實在是刺耳的很,淩逸一時忍之不住,所以才動了殺心,不過還好俞道友及時出現,才沒讓淩某犯了殺戒,其實我是一個非常喜歡寧靜優雅的孩子,從未都是反對戰爭的,對了,前幾日淩某有幸在凡人的晉原城碰到了一名高僧,與之交談一番後終於有了頓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即是錯……”
在場一番人是徹底被淩逸打敗了,剛才還氣勢淩人嚴肅認真的模樣,怎麼下一刻就成了奸猾小子了?女人善變,這男人何時也如此變臉像翻書了?
淩逸還在那一邊念叨著腦海裏不多的“佛語”,俞騰的臉色那叫一個苦啊,他和所有人一樣都不喜歡聽這廢話,可人家就是有資本在那嘚瑟,你敢說一個不字?用神識察著眾人動作的淩逸對此大感好笑,玩了一會兒後才停了下來,不顧高奇那聽見自己說他是狗時殺人的目光, 淩逸清了清嗓子道:“俞道友別站在這裏了,你是交易大會的舉辦者,還是忙些事情去吧,淩某和宗主幾人會安分守己的。”
俞騰抬手抹了抹額頭衝著淩逸謝道:“多謝淩逸道友的照顧,等交易大會結束後俞某再單獨請你喝酒,我先下去準備交易大會的相關事宜了。”說完,俞騰又側身向墨覽月和安朝雪投以微笑,再轉身向在場諸位抱拳拱手,而眾人對此也一一回敬著,禮數做足,金殿裏所有人便再次恢複了初時的景象,不過各自間的交談卻都小心了許多,畢竟人群中有一個不知為何神識強於他們如此多的淩逸在場,要是被聽走了什麼機密與接下來的計劃,豈不是自己踩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