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收鬼
自經曆了壺公之事後,費長房回到家中,憑借壺公傳授的符術,開啟了他在世間降妖除魔、治病救人的非凡曆程。
每當日落黃昏,長房便會獨自靜坐於靜室之中,潛心研習壺公符錄。那一道道神秘莫測的符文,在燭光的映照下,仿佛擁有了生命,閃爍著幽微的光芒。長房全神貫注,用心感悟著符文之中蘊含的力量與奧秘,直至深夜。
在他行符、收鬼、治病之時,常常會出現一些令人費解的舉動。每當與他人同坐共語,他會突然麵色一沉,對著虛空嗬責瞋怒。周圍的人不明所以,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長房解釋道:“嗔鬼耳。”眾人聽聞,皆麵露驚愕之色,對他的能力既敬畏又好奇。
彼時,汝南之地被一股神秘的鬼怪陰影所籠罩。每年總有數次,那鬼怪會大張旗鼓地前來郡中作祟。它來臨時,排場極大,從騎眾多,仿若太守出行。馬蹄聲踏碎了郡中的寧靜,所到之處,人心惶惶。它徑直闖入官府,旁若無人地擊鼓,而後周行內外,肆意張揚,最後才大搖大擺地離去。官府對此亦是頭疼不已,雖想盡辦法,卻始終無法將其驅除,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生活在恐懼之中。
一日,費長房恰好身處府廳事。忽然,一陣陰森的氣息彌漫開來,馬蹄聲由遠及近,正是那鬼怪再次前來。府君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馳入府內,隻留下長房一人在廳外。那鬼剛至府門前,便察覺到了長房的氣息,竟生生止住了腳步,不敢向前分毫。長房見狀,心中湧起一股浩然正氣,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嗬道:“便捉前鬼來。”那聲音猶如洪鍾,響徹四周。鬼聽聞此言,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趕忙下車,伏在庭前,叩頭乞憐,口中不停地求饒,表示願意改過自新。
長房治鬼
費長房見那鬼怪伏地求饒,卻並未有半分心軟。他目光如炬,凝視著那鬼,聲色俱厲地嗬責道:“你這死老鬼,全然不念及世間的溫良之道。你無故率眾前來,在這官府之地肆意唐突,可曾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何等的膽大妄為?你難道不知自己合該當死?還不速速現出你的真形!”
那鬼在長房的嗬斥下,身體開始瑟瑟發抖,片刻之後,隻見它的身形漸漸扭曲變形,須臾間化為一隻巨大的鱉。那鱉身形龐大,如車輪一般,其頭更是伸展開來長達丈餘,模樣極為可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詭異的景象所凍結,一片死寂。
長房麵色冷峻,不為所動,他深知此鬼狡猾多端,若不加以嚴懲,日後必定還會為禍人間。於是,他再次大喝一聲,命令那鬼恢複人形。那鬼不敢違抗,隻得乖乖照做。長房隨後取出一劄符,那符上的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他將符鄭重地付與那鬼,說道:“你持此符,速去送給葛陂君,不得有誤!”
那鬼接過符,滿臉的不情願,但又懼怕長房的神威,隻得叩頭流涕,然後手持劄符,緩緩離去。長房擔心那鬼中途生變,便派人暗中追視。隻見那鬼一路疾行,來到葛陂邊,待它將符劄立在陂邊之時,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它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隨後竟以頭繞樹,一圈又一圈,直至氣絕身亡。
長房得知此事後,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深知,這隻是他降妖除魔道路上的一個小小插曲。自此,他在汝南之地的威名更盛,百姓們對他敬仰有加,視他為守護一方的神明。而長房也並未因此而驕傲自滿,他依舊潛心修行,不斷探索壺公符術的更深奧秘,時刻準備著應對下一個未知的挑戰,為這世間的安寧繼續貢獻自己的力量。
長房祈雨
後來,費長房雲遊至東海之濱。隻見此地烈日高懸,大地幹裂,草木枯黃,連續三年的大旱已讓這片曾經富饒的土地變得滿目瘡痍。百姓們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對雨水的渴望與祈求。
長房見此情景,心中悲憫,他深知自己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他開始仔細探尋此地幹旱的根源。經過一番深入的調查與感悟,長房終於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他對前來求雨的眾人說道:“東海神君,此前行為不端,前來調戲葛陂夫人,我本已將其係之辭狀,準備加以懲處。卻不想因事務繁忙,竟不慎將此事忘卻,以致他逍遙法外,從而引發了這長達三年的久旱之災。如今,我已洞察一切,當赦其罪過,令其行雨,以解這一方百姓的燃眉之急。”
言罷,長房神色凝重地施展起他的神術。隻見他雙手舞動,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他指尖閃爍,而後飄向空中。隨著符文的增多,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隱隱有了一絲濕潤的氣息。長房緊閉雙眼,集中全部的精神,他在心中與天地溝通,喚醒那沉睡已久的自然之力。
漸漸地,天空中烏雲開始聚集,起初隻是寥寥幾朵,而後迅速蔓延開來,如同一群黑色的駿馬奔騰而至。雲層越積越厚,天色也變得越來越暗,仿佛黑夜即將降臨。緊接著,一陣狂風呼嘯而起,吹得樹枝沙沙作響,飛沙走石。長房不為所動,繼續施展著法術,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浸濕。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如同一把利劍將天空撕裂。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仿佛是上天在敲響戰鼓。在閃電與雷聲的交織下,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起初稀疏,而後愈發密集,最終形成了傾盆大雨。雨水如注,滋潤著幹涸的大地,幹裂的土地開始慢慢閉合,枯黃的草木也漸漸挺直了腰杆。百姓們紛紛走出家門,在雨中歡呼雀躍,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與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