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黎輝還是個很配合的病人,反正自己一個人在哪住都一樣,順便做個從頭到腳的檢查,身體各器官都還算健康,就是有些貧血外加營養不良。
默默聽著在耳邊嘮叨的醫生囑咐,他挺臊得慌。
自己一個大男人身強體壯的卻是貧血營養不良,這要是讓人知道還不得把他當成異類?
好不容易聽完了嘮叨,他悄悄鬆口氣,低頭繼續收拾行李。原本沒什麼東西,隻是那天夜三拿了他的換洗衣服外加筆記本電腦,還有洗漱用品,這才裝了一大包。
想著夜三,黎輝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除了住進來第二天上午把東西給他送來,那男人就好像是刻意躲著他一樣再也不來看他。
開始的兩天沒有收到夜三的短信他還有些不習慣,自從上次夜三差點把他強了以後就每天發短信騷擾他,可現在……
拿出手機看了看,除了黎落打來電話問問他的情況外,沒有一個人惦記他。
自嘲的搖搖頭,以前他還對黎落這看不順眼那看不過去,現在能記得自己關心自己的卻隻剩下這麼一個關係隻能說比普通朋友還要陌生的弟弟,誰能說這不是造化弄人呢!
雖然是胡思亂想最後把自己弄得心裏發堵,可黎輝也沒真的去怨天尤人覺得自己命不好。或者是他這陣子難得閑下來他想了挺多的,這場病讓他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
自己去辦了出院手續,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他其實挺感謝夜三,人家跟他也沒什麼關係,隻是好意將他送到醫院,他還強求些什麼?難道真要像那些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麼!
坐在出租車裏他看著外麵的景色,心裏倒是想著或許可以利用這次的長假出去走走四處轉轉,反正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至於他爸爸那裏……
黎輝垂下眼看著雙手清晰的掌紋,他已經盡力為他父親爭取機會,能不能把握住或者說他父親能不能想通把那些利益鬆手扔掉就不關他的事情,他該為自己活了。
他是個行動派,或者說黎家人都是行動派。其實他們兩兄弟的性格挺相似,隻不過黎輝肩上背負的重擔有些多,而黎落則能開的比他通透。至於黎家唯一的女兒,她早就嫁了人,跟他們摻合不到一起去。
回家收拾了箱子拿了身份證,又看了看護照最終還是一同帶走,反正是自由行,走哪算哪。
去火車站看了看時刻表,馬上有一趟有s市始發到t市的快客,運氣還不錯居然買到了軟臥,黎輝想也沒想,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走人。
聽說t市有山有水,他去溜達溜達。
這麵他瀟灑的走了,結果可急壞了黎落。
就像黎輝對他已經沒有了敵意一樣,黎落對他這個哥哥也沒了排斥,要不然哪可能那麼著急的又是讓人去看他又是給他熬粥讓人送去。
別看他這兩天沒有去醫院看黎輝,但是一天一個短信慰問下還是有的,今天接到黎輝發來的彩信,這家夥居然咧著嘴笑的特別燦爛的拍了張他與火車站的照片發到他手機上。
看著發件時間,黎落無奈的將電話打了過去,還伸手把趴在他腿上打提溜的寶寶抱在懷裏。
電話想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黎輝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應該是剛剛在睡覺,“嗯?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