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潘玉卿顯然還想再爭辯什麼,但是喝止她的男子卻完全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看向一臉淡漠,身上飛濺著血滴的冰冷少年:“周蘊少爺,您好,我在潘家武館弟子中排行第一,我叫潘陳大永。”
淡漠少年的眼睛從潘玉卿的身上移動到潘陳大永的身上,冰冷的聲音稍稍有些緩和:“我記得你,潘家武館的大弟子。”
潘陳大永的臉色微微露出一絲喜色,正想要繼續說什麼,周蘊身形一個晃動,瞬間移動到了三人的麵前,隨後,視線微微下垂:“你們腳底邊的這個,我要了。”
原本在心中詫異才數日不見,周蘊的內勁精神力居然大有長進的潘陳大永耳聞周蘊的要求,立刻表態起來,不知道為何,他隱隱感到自己並不希望惹怒麵前的少年:“當然,我們正是要將這人送到少爺您那邊去。”
“大師兄,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潘玉卿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她一看到自家的師兄弟對周蘊這麼客氣,心裏本能的就想挑點事兒。
“不然潘大小姐想提什麼條件,直接說吧,另外,你們不要再稱呼我為少爺了。”周蘊周身的氣息瞬間冰冷下來,原本因為潘陳大永的態度緩和不少的氣氛又再次冷淩起來,潘家武館的大師兄潘陳大永此刻後悔到死,早知道就把這個小辣椒丟在旅館裏照顧老二,不帶出來才對。
“誰稀罕你的條件呀,你知道嘛,我們奉命從你入帝都開始就一直以保護你為目標,就在不久前,我大師兄二師兄發現你家跨院外的異狀,也發現了兩個你們家族的人,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們是被劫持的,所以除了我以外其他師兄弟以少敵多想要救出他們,隻是因為他們是你的族人。結果誰知道他們跟那些殺手是一路的,我二師兄身受重傷,現在還在旅館裏被人照顧,好容易我們抓到這個人,想送來給你,還沒靠近又被這些人偷襲,結果你一出現,非但不感激我們,反而還這種態度。”潘玉卿似乎越說越委屈,英氣的臉龐上,雙眸間的淚水要落不落。
正常來說,一個較為養眼的女子這樣的哭訴,身為被哭訴的年輕男子必然會緩和臉色好言安慰一下,但是周蘊卻不是,他上輩子加這輩子活了近九十年,潘玉卿在他眼裏就是一個任性壞脾氣的小女孩,你見過一個九十歲的老人安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嗎?尤其是這個小姑娘還不得他歡心的:“既然你們是接受委托來到帝都,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你們的傷亡損失就應該去找委托人哭訴,而不是找我,至於你們腳邊的這個人,若是你們交給我,那麼多謝了,若是你們不願意,我也不介意動手搶。”
潘玉卿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真情流露會換來這樣一句回應,她原本哽咽在喉嚨中的濕氣直接嗆到氣管裏,臉龐漲的通紅,嘴唇開開關關,已經不知道要再說什麼好了。身為大師兄的潘陳大永心情很複雜,雖然大師妹的口無遮攔需要被人教訓下,但是真被人說到這麼委屈,他似乎又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他終究還是轉移了話題,沒有出頭為自己的師妹討個說法:“周蘊少爺,您看,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不如我們帶上這個人先會旅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