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一次,眾將士聲音更大,不少人都紅了脖子。
秦慶之策馬回到隊列中,注視著衝到山腳的伊稚斜十幾萬大軍,渾然不懼,在仿佛要將這山頭震塌的馬蹄聲中,秦慶之凝神靜氣,緩緩拔出環首刀,目光堅毅而果決,更有一絲決然,旋即,他舉刀,前指,大喝:“驃騎軍,衝鋒!”
“驃騎軍,衝鋒!”一陣喊殺聲,數千驃騎軍輕騎,從山頂俯衝而下。
麵對十幾萬敵軍,他們亮出長刀,殺意凜然。
方圓二十裏之內,飛鳥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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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
率領大軍越靠近狼頭山,秦城的一顆心便揪得越緊。因為那廝殺聲,越近便越清晰可聞,越清晰可聞,便越能清楚其中的慘烈。那是一場一比二十的廝殺,每前進一步,秦城的心便難受一分,心中的急切便更甚一分。
直至心急如焚,心中煎熬幾不可承受。
隱隱的,秦城還能聽到“驃騎軍,可死不可敗!”的軍號在回蕩。
在秦城這個驃騎軍主將身後,衛青等人都不時緊張而擔憂的看向秦城,因為眾人都知道,驃騎軍之於秦城,意味著什麼。
對於一手組建驃騎軍的秦城而言,驃騎軍如子,他如父。而這回,卻是秦城親手將驃騎軍輕騎送上絕路。
在眾將之後,是驃騎軍重騎。
他們戾氣衝天,殺氣盎然。他們死死盯著前方的目光,讓身邊的其他軍士,不忍直視,心膽俱寒。
離狼頭山越近,那路程便仿佛越漫長。
狼頭山在秦城眼中,一步步放大,終於,秦城感受到坐騎出現了傾斜,那是大軍已經在爬坡。
秦城抬頭向山頭看去。
山頭,沒有一個驃騎軍的影子,隻有數杆聳立的驃騎軍大旗,在如血殘陽下,隨風飄揚。
如戰士的脊梁。
終於越過山頭,秦城一把拔出環首刀,也終於看見了眼前戰場的景象。隻一眼,秦城的心涼到了極點。
下一刻,秦城的憤怒與戰意也爆棚到了極點。
“啊!”秦城嘶吼一聲,竟似如泣如訴,無限悲壯。
“全軍出擊!”秦城下達軍令,率先衝下山坡。
在秦城身前幾百步之外,十幾萬白袍黑甲的匈奴騎兵,如同一隻巨大的洪水猛獸,在侵吞僅存的零星房屋般,在衝殺幾處死守不退的殘餘驃騎軍輕騎。
那些殘餘的驃騎軍輕騎,看起來如此渺小,已經不能用單薄來形容。
隻要秦城晚來一步,這些人便已經全軍覆沒。
而此時,驃騎軍輕騎依稀的喊殺聲還不是鑽進秦城的耳朵,“驃騎軍,衝鋒!”
“驃騎軍,可死不可敗!”
“將士們,大將軍在看著我們,誰也不能......”
最後那聲呐喊沒有喊完,因為呐喊之人已經死在了匈奴騎兵亂刀之下。
“我操尼瑪!”
伴隨著一聲憤怒之極的咆哮,幾道身影閃過,那些個亂刀砍死正呐喊“大將軍在看著我們”的驃騎軍校尉的匈奴騎兵,一個個的腦袋便飛上了半空,其身後的隊形也被衝殺的七零八落。
這名臨死的驃騎軍輕騎校尉,最後一眼,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威武身影,他嘴角扯了扯,想笑,卻僅僅完成了一個開始動作,便沒了氣。
“驃騎軍,衝鋒!”在輕騎們無力在發出呐喊聲的時候,秦城一馬當先,從山坡上衝下,戰馬所到之處,鮮血橫飛,而後他張嘴大喊,將驃騎軍戰爭的號角,接過來,吹下去。
“驃騎軍,衝鋒!”驃騎軍重騎們緊隨秦城身後,吼聲連連,殺入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