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四百六十章 南北三千裏(2 / 3)

李延年既然被秦城臨戰任命為軍師祭酒,自然就不可能和尋常軍士在一起養傷,而是有專門的帳篷安置,就在中軍大帳外不遠處。

“延年,你說你這又是何苦?本是好心去獻策,卻被攔在三軍之外,還非得要你自傷身子,才讓你有說話的機會......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可如此糟踐?這秦城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然如此對待於你,想你在我身邊時,我縱然有千番不是,也不曾讓你如此受罪過啊!秦城對我不滿可以,大可以對我發泄,沒想到這廝竟然小人至此,如此為難於你......叫我好生痛心!”

李延年半趟在榻上,臉色微白,眉帶些許不耐。在他身旁,公孫敖正痛心疾首的為他鳴不平。

李延年不說話,公孫敖便自顧自的說個不停,生怕事先想好的說辭這時不能盡數倒出。

“此番你獻計破叛軍大陣,拯救大軍於危難之際,將叛軍殺的大敗而歸,如此大功,秦城那廝竟然就給你一個軍師祭酒的職位,你不覺得奇怪嗎?對,你奇怪,我也奇怪啊!秦城這般作態是為何?告訴你,他這是想將你的軍功據為己有!若不是如此,大戰已經過了,他可曾來探望你?延年,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

公孫敖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李延年毫無反應,隻是眉頭微微皺起,眼底的煩躁之色越來越重。

“公孫將軍!”李延年不得不打斷正在忘情演出的公孫敖,聲音清冷,他淡淡看了公孫敖一眼,平靜道:“將軍今日來,莫非就是想跟在下說這些?”

“......”公孫敖聞言稍愣,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畢竟在背後編排人這種事永遠說不上光明正大。今番他之所以來跟李延年說這些,無非是看到秦城已經讓李延年領了軍師祭酒的職位,心中著急,擔心李延年被秦城挖去。要知道在南軍軍中,向來沒有軍師之職,隻有在出戰時才有可能臨時委任,雖說沒有多大的實際品銜,但實際權力,尤其是在軍事行動的決策上,往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南軍沒有軍師,隻有李延年一個軍師祭酒,其地位可想而知。公孫敖人當然不笨,已經看出秦城對李延年的重視之意,若是讓秦城將李延年從自己身邊挖去,後果不堪設想,當下便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挑撥離間,說了一些違心之語,不過是為了讓李延年不被秦城成功拉攏過去。

“你為陛下為大漢社稷為南軍遭受此難,我心裏很是掛念,此番過來,主要還是探望你。順帶說的這些話,不過是你我之間的個人之語,但也算是我對你的肺腑之言,還望你好好考慮。”公孫敖道。

“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若無將軍,延年不過是一個連自己的老母都不能照料的廢人,將軍的話,在下自當銘記。”李延年閉上眼睛吸了口氣,睜開眼睛的時候直視公孫敖,問道:“將軍的意思是,要我如何做?”

公孫敖沒想到李延年在這個時候會跟他說這些暖心的話,心中頓時振奮不已,忙道:“離開秦城,不要再給他出謀劃策!”說完,公孫敖才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於是補充道:“秦城乃小人也,居功自傲,不值得先生為他鞍前馬後!”

“非是在下自大,若無李某秦城便要兵敗,在下又該當如何?”李延年繼續問道。

“南軍並非隻有秦城一個將軍!”公孫敖一字一頓,注視著李延年,那神態就差沒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若不然,我往哪兒擱?

“在下明白了。”李延年長吐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公孫敖見李延年麵露疲態,而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告辭,“先生好生休息,我告辭了。”

走出兩步,公孫敖猶自不放心,回身道:“先生乃是人傑,某對先生之心,日月可鑒!”

................................................................

公孫敖前腳剛走,秦城和柳木後腳便踏進了李延年的帳篷。

示意李延年不必多禮,秦城在李延年身側坐下,關切道:“本將聽醫官說先生並未傷及肺髒,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方能恢複。先生膽識,本將佩服之至,先生忠義之心,本將亦敬佩萬分。先前不識先生,以至於此,本將愧疚不已,不敢奢望先生不責怪!”

“大將軍言重了。”李延年道,“在下不過是區區一小民,當不得大將軍此言。”

秦城低頭稍作沉吟,抬頭間忽然道:“本將欲拜先生為軍師,與本將一道共拒叛軍,早日還大漢一片安寧,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什麼?!”李延年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城。

“前日大破叛軍軍陣,先生乃是首功,本將已經奏報陛下。本將先前不識先生之才,如今還望先生不計前嫌,以大局為重,至於本將對先生的不敬,還望先生能容到日後再算此賬,屆時本將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秦城朗聲道,眼睛堅定。

柳木站在一旁老神在在。

李延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秦城從柳木手中拿過一道印章,雙手遞給怔怔無言的李延年,道:“叛軍軍師吳懷素,手握數十萬大軍,一切調度皆出自他手,因是有叛軍一路以來所向披靡。今日我授南軍軍師之位於先生,便是希望先生能調度南軍,打破吳懷素戰無不勝的神話!”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