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三百二十章 國之策,如美酒(1 / 2)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蒼白的兒戲。

當秦城說出“爾等不死,大漢鐵騎不止”的時候,餘善的心髒確實像是被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麵如死灰,脊背一陣發涼。

此時餘善麵對秦城等人、麵對大漢的心境怕是和當年戰國時列國麵對秦國如出一轍,彼時秦國的外交使臣在與列國邦交時,遇到談不來的事往往會說一句:“爾等就不怕秦國大軍的怒火嗎?”

有實力,自然有底氣。

而如今大漢軍隊確實南下了,章治城被秦城輕而易舉握在手中,閩越北方便失去了屏障,門戶大開,雖說餘善及時從南越調軍回王城,憑借手下五萬可戰之兵能力保王城不失,但是此番出擊的漢軍,隻不過是會稽郡的一郡屯軍罷了,若真是惹怒了大漢,大漢興兵十萬南下,這對剛剛在番禹戰敗的餘善而言,沒有半點勝算,生死不可知。

東方朔等人要避免閩越之地局勢不至於過於失控,之前餘善的種種算計,何嚐不是基於大漢不會大舉發兵閩越?真正害怕矛盾過度激化失控的,其實是餘善,因為那樣一來,大漢最多不過調兵十萬二十萬發動一次戰爭,而餘善等人,就是萬劫不複。在這場比較中,餘善自然更加吃虧。

看著睥睨的秦城、公孫策、竇非和公孫策,餘善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因為番禹,也因為章治,更因為今日這番突然的變故。

良久,餘善站起身,心境也平複不少,他朝秦城等人拱手,柔聲道:“本王行事欠缺考慮,都是受了奸人的挑唆,這才鑄下大錯。本王有心懺悔,回去之後必定嚴懲那些亂臣賊子。不過此番南下,確有匪亂之事,本王也並非是完全不顧及為臣之道,隻是後來事情發展有些失控......”

“受人挑唆、嚴懲亂臣賊子?嗬嗬,東越王這是打算棄車保帥了?”東方朔直接戳穿了餘善內心的算計,不屑笑道,方才他被餘善氣得不輕,這會兒還是想討回點場子。

“貴使此言謬矣,讓本王汗顏。”餘善低眉順眼,惶恐道。

餘善這幅模樣,東方朔也就見好就收,得理不饒人不是當下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是收斂了幾分囂張:“此番我等奉了陛下指令,前來處理閩越事務,自然要依照事實辦事,否則人心不服,我等也無法向陛下交代。東越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也容不得你抵賴,你且如實準備一套供詞,而後再收拾一番,準備啟程去長安麵見陛下吧!”

“本王依貴使所言便是。”餘善道,心中已經了然了幾分,既然東方朔說讓他準備一份供詞,又說是讓他收拾一番啟程去長安,沒有押解的意思,就說明此事還不至於讓他丟了性命或者是身陷囹圇。不過餘善也知道,自己可能保得性命在,但是王位肯定是不用想了,還有自己的那些得力助手,自己的班底,這會恐怕得賠個精光。整個閩越王城,日後恐怕再也不是他餘善的天下,而是閩越王騶醜的天下了。

閩越大地,至此變天。

秦城等人最終以周密的布局,壓倒性的力量優勢,將東越王餘善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餘善走後,秦城東方朔竇非公孫策幾人相視大笑,想當初初到吳城時一籌莫展,現在也不過半月時日,便將閩越之事辦妥,想起期間的種種,幾人雖然在事情發生過程中分居三地,但是命運卻緊緊連載一起。正可謂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任哪一方出了問題,便沒有今日眾人歡聚的場麵。其中尤其是竇非,處境最為凶險。是以事定之後眾人再度聚首,都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秦城之前不相信這世上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事情,但是今日與眾人再度聚首,除卻一笑,確實不知還能有什麼。

驃騎將軍秦城,異人東方朔,一根經武癡公孫策,當代法家大師竇非,和精銳騎兵秦城親兵隊,踏足閩越,至今日,終讓時局大定。

“來人,上酒!”秦城大喝一聲,大手一揮,豪氣幹雲。

“與君同樂,哈哈!”

......

見過餘善之後,秦城等人又見了閩越王騶醜。

這位雖然自小被封為閩越王,但實際上因為當年年幼導致閩越大權旁落餘善的年輕郡王。

說起來騶醜這些年的處境倒是和劉徹年彼時的處境有些相似,都是年幼登位,而無法真正掌權。隻不過身在逆境中多年,心性自然遠非常人所能比。

“侍郎,幾日不見,更具風采了!”騶醜笑著招呼東方朔,又對秦城道:“想必這位便是秦城將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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