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善一把折斷箭鏃,冷哼一聲,丟掉箭杆,向左右喝道:“爾等還愣在此地作甚?還不遵照本王事先軍令,衝進城去,打通城門,屠盡番禹?!”
“諾!”左右大聲應諾,無數盾牌舉起,遮擋箭矢,向裏城衝去!
“哈哈哈哈......”餘善一陣放肆大笑,抬起頭,雖然他看不到城牆,隻能看到遮擋箭矢的盾牌,他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大笑了一陣,然後不屑大聲道:“鮑管老小兒,本王知道這都是你這老匹夫的餿主意!想引誘本王進城暗算本王?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在我大軍進了城,你可還能阻擋我屠城?”
“鮑管小兒,你這老匹夫怎會知道什麼叫兵法,什麼叫將計就計,隻要本王領大軍進了城,即便是你有什麼陰謀詭計也無濟於事,因為你手裏已經沒有兵力對抗本王的大軍!”
說罷,再次大笑不止,極盡嘲笑之意!
“餘善,本王知曉你自視甚高,自負謀略,不過既然你進了本王的城,還如何能囂張得下去?”鮑管從城牆上站起身來,俯視著下麵的餘善。
他的身邊,站著公孫策和竇非。
見對方停了箭矢,餘善也索性讓左右將盾牌挪開一些,好讓他看到鮑管。
“你們倆倒是會演戲,一個替鮑管遞降書,一個替守城將軍遞降書、還揭露了鮑管是詐降。”鮑管看到竇非和公孫策,拿手指遙遙點了點他們兩個,“不過都是想騙本王進城罷了,本王豈會不知?現在本王進城了,不過也不打算為難你們兩人,若不是你們自作聰明以為本王會上當,本王也不能領大軍進了這番禹城。”
竇非不置可否的一笑,無疑他便是今日出城遞送鮑管降書的絳袍文官,他頗有些好笑的看著餘善,問道:“莫非東越王還以為自己沒有上當?”
餘善不耐煩的甩了甩手,道:“你這小兒怎麼如此愚蠢?!本王率一萬大軍進了城,而你等最多也沒有兩萬大軍了,還分散在各城門應付本王的人手攻城,你等拿什麼與本王抗衡?都乖乖投降吧!”
“哈哈哈哈......”竇非和公孫策以及鮑管相視大笑,就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餘善蹙了蹙眉,竇非等人的笑聲讓他很不舒服,正想說什麼,先前進城現在應該是去殺通各城門的統率,卻焦急的跑回來,一臉死了爹一般的神情,“我王,那些混蛋竟然用塞門刀車堵住了街口,我等根本衝不過去......”
“什麼?塞門刀車?!”餘善聞言,大驚失色,連帶著餘瑞之也驚慌不已!
塞門刀車,原本是在城門破了之後用來塞住城門抵擋敵軍的,那東西跟城門差不多的塊頭,塞住了街口,人哪裏躍得過去?
餘善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主,所以他知道這種東西的恐怖,但他更知道這東西自春秋戰國之後便沒有出現過,便是他也隻是在兵書上看到過圖樣,但那時候他隻是認為塞門刀車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用處,沒有想到,現在竇非竟然會花力氣將這種東西造出來,就為了堵住街口!
隻一瞬間,餘善腦海裏便隻剩下一個詞:作繭自縛!
人算不如天算,餘善的臉色蒼白的毫無生色,他又如何能想得到,竇非為了今日耗費了多大的心思?甚至是不惜以身犯險,就為了迷惑他。
“君已入甕,怎敢大言不慚?”竇非悠悠的聲音又響起,他看著餘善,一臉看白癡的神情,“便是你有一萬大軍,被某堵在街巷裏,又能如何?某隻需兩千精兵,一千弓箭手,必叫你等死無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