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百七十九章 放一把大火,換一份安寧(1 / 2)

劉陵見到薛澤的時候,他正在館子裏坐著品茶,完全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此人麵向十分普通,倒是舉手投足間有種士大夫的儒雅。見到劉陵進來,年過半百的薛澤起身拱手道:“陵翁主。”

“薛丞相,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劉陵輕盈盈的走過去,笑顏逐開,那聲音讓聽到的人忍不住骨頭都要酥軟一地。

“陵翁主的茶在長安可是別有一番風味,幾日不嚐,老夫又嘴饞了不是,這便來討杯茶喝。”薛澤笑言道。

劉陵和薛澤相對而坐,“隻怕丞相今日想要喝的茶和往日不太一樣吧?今日丞相想喝哪種呢?”

“自然是翁主新到的好茶。”薛澤看著劉陵道。

“哦?我這館中這幾日可是沒有新到的茶呢,莫非丞相的消息比我還靈通?”劉陵咯咯笑道。

薛澤搖搖頭,一副你騙不了我的表情,“翁主難道還想獨享不成麼?這茶的名字,就叫——秦城。”

“丞相這話是什麼意思?”劉陵聞言,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什麼意思?”薛澤冷哼一聲,臉色冷下來和劉陵如出一轍,兩人這分變臉的本事就像是換麵具一般,幹淨利落,“你們在長安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想瞞老夫不成?一場大火,十幾條人命,現場還有十餘把刀劍,這事兒現在連陛下都知道了!翁主,你這回可是玩得不小啊!”

“感情丞相是來興師問罪的?”劉陵有刹那的不自然,旋即又換上一副似笑非笑、亦假亦真的模樣看著薛澤。

“哼!”薛澤一拂衣袖,怒氣不減,“老夫是想告訴翁主,你這一手已經鬧過界了!今日李廣已經將秦城失蹤的消息捅到了陛下那裏,陛下雷霆大怒,當著眾大臣的麵質問老夫長安的治安是怎麼管的,羞得老夫幾乎是無地自容!

秦城是什麼人,如今滿朝文武哪一個的風頭比得上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竟然鬧了十幾條人命讓他在長安消失了!真是愚不可及!鬧到這個份上翁主還想瞞著老夫?老夫不妨醜話說在前頭,這次的事情你們得自己善後!”

“薛丞相!”劉陵冷冷的打斷他,“照你這麼說,你是想丟車保帥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協議的!這個時候你撒手不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劉陵,你休要威脅老夫!”縱然薛澤修養再好,此時也忍不住震怒,直接叫了劉陵的名諱,“你要搞清楚,老夫當初隻是答應跟你們合作,在朝堂上壓製秦城,頂住那些武將的勢頭!你們也保證過,不會鬧出漏子!要不然,老夫怎麼可能跟你們聯手?如今你們竟然鬧出了人命,堂堂的朝廷二品將軍說消失就消失,你們事先可曾給老夫通過氣?你們不考慮老夫在陛下麵前是否好過,老夫憑什麼要給你們擦屁股?!”

“......”麵對盛怒薛澤的指責,劉陵出奇沒有怒喝回去,隻是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本翁主沒有綁架了秦城,更沒有殺了他!”

“嗬嗬!”薛澤怒極反笑,“劉陵,你認為老夫會相信你麼?”

其實薛丞相真的想問一句:丫的,我能說髒話嗎?

“事實就是如此,丞相相信是這樣,不相信也是這樣!事到如今,本翁主有必要再隱瞞什麼嗎?”劉陵心中翻江倒海,早被自己手下那些人給氣炸了肺,但是眼下還要薛澤來給她擦屁股,她又怎麼能對薛澤假以辭色?

深吸了口氣,劉陵知道這個時候不說點實話恐怕難以讓薛澤相信自己,畢竟人家才是吃了最大啞巴虧的那個,於是緩緩道:“到了這個份上,本翁主也不妨給丞相直說了。昨日行動本來隻是想請秦城過來見上一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見一見總是有必要的。不過手下人去辦事的時候還是小瞧了秦城,這人不僅生了一顆聰明的頭腦,更是狠毒的很,趁下麵的人不備直接就動了殺手,這才有了那十餘條人命!至於那場大火,確不是本翁主的人放的!

如今大夥兒在一條船上,本翁主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劉陵當然不會將自己手下那些人是被秦城反算計的事實給說出來,自己的手下那麼蠢自己這個主子臉上有什麼光彩?隻不過顯得自己也沒用罷了。

薛澤聽了劉陵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也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思索了一下,薛澤道:“那場大火不是你的人放的,那是誰放的?”

相比較而言,這是薛澤相對在意的問題。因為若是沒有那場衝天大火,僅僅是十餘具屍體,薛澤這個丞相要是想隱瞞一些事的話還是可以的,比如說院子裏並沒有刀劍,屍首也不是十一二個,隻是三兩個......平常情況下薛澤或許不會冒那麼大的風險來謊報這件事情,因為風險大又利益又不夠,但是這事是劉陵做的,薛澤也就有了這個理由。但就是因為那場大火,鬧得人盡皆知,使得薛澤沒有辦法再隱瞞這件事情,這也正是薛澤如今陷入極其被動境地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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