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樂毅對手下將士吼道:“輕騎前部前曲、左曲前屯,跟我走!”
樂毅一聲招呼,千餘名驃騎營輕騎在紀鑄所部的掩護下,在極短的時間內陸續撤出當前戰鬥,隨樂毅一起,在混亂的戰場中殺開一條血路,向軍陣後方奔去。
樂毅一馬當先,一把長刀連連揮動,將擋在他麵前的血狼精騎一一斬落馬下,一顆顆汗水和著血水在他年輕的臉頰上彙集,最後成股留下,而後大多飛濺到空中或滴落在他胸前。
“攔住他們!”一名匈奴千夫長看到樂毅領人向軍陣後方的六千血狼迎過去,立馬招呼身邊的血狼軍士正對樂毅殺過來!
百十個血狼精騎,或持長刀,或持丈馬刺,也顧不得陣形,呼啦一下向排頭的樂毅衝殺過來。
殺紅了眼的樂毅下意識攥緊了長刀,那衝的快的千夫長,從身邊的軍士手中接過丈馬刺,雙手離開韁繩,丈馬刺對著樂毅麵門,直刺過來!
眼看丈馬刺的尖頭到了眼前,樂毅側頭的同時,舉刀將那鋒利的尖頭擋開!
不料那丈馬刺在那千夫長手中,猶如遊龍一般,一碰樂毅的長刀,便擦著他的刀鋒繞了半圈,帶倒鉤的尖頭就勾向樂毅的後腦勺!
樂毅的後腦上如同有眼睛一般,在丈馬刺尖頭倒鉤剛到後腦勺時,周身往前一撲,撲在馬頸上,長刀反手從背後,刀身卡住丈馬刺尖頭的倒鉤,狠狠用力一拉!
匈奴千夫長大驚,丈馬刺差點兒脫手,連忙攥緊五指,用力將丈馬刺拉回來!
樂毅哪裏會讓他得逞,在長刀勾住丈馬刺尖頭倒鉤的瞬間,左手閃電般抓住丈馬刺,再次用力拉過來!
幾乎是在左手抓住丈馬刺的同時,右手長刀向千夫長的雙手斬去!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隻在轉瞬之間,非是有長久的訓練和拚殺經驗,做不到動作銜接如此緊密。
眼看雙手就要被砍,千夫長連忙鬆手。卻不知他此舉正中樂毅下懷,樂毅一把奪過丈馬刺之後,腰身一矮,丈馬刺在他後背輪了一個大圈。在大圈輪完之後,再看那千夫長時,卻見他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如同要突出來一般,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在他的脖頸上,一片血肉模糊,喉嚨早已消失不見,鮮血碎肉奪口而出——竟是被樂毅方才一下用丈馬刺直接摸了脖子!
與千夫長擦身而過,樂毅的視線裏在沒有這個千夫長,他將長刀歸鞘,雙手握住丈馬刺,左奔右突,連連殺人!在他和身後千餘驃騎營輕騎風卷而過的地方,血狼慘嚎聲練成一片!
“董褚,帶人去斬腰子!”衝出混戰的場地,麵對近在咫尺的六千血狼,樂毅喝令道。
“諾!”董褚應了一聲,回頭招呼本部輕騎,離開大隊,向六千奔進的血狼隊伍中間衝去!
“所有人,跟我頂上去!”樂毅大聲呼喝,擰著丈馬刺衝向六千血狼前隊。
六千血狼領隊的萬夫長見麵前來了千餘人的漢騎,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指著董褚率領的幾百漢騎,對身邊一人喝令道:“千夫長,帶人去截住那股漢軍!”
說罷,領著大隊和樂毅殺在了一起!
樂毅一馬當先,正好和那領隊的血狼萬夫長對上。眼見那萬夫長手中提刀,樂毅仗著丈馬刺的要長得多,直取對方麵門!
那萬夫長既然能在血狼精騎中統領萬人,本事自然不俗,麵對樂毅直刺過來的一擊,麵不改色,身子一矮,幾乎是貼著馬背,避過樂毅的丈馬刺,借著戰馬衝擊的勁頭,在兩人靠近的時候,長刀直取樂毅小腹!
要是這一下切實了,樂毅免不了肚破腸流的下場!
千鈞一發之際,樂毅縱身躍起,身體離開戰馬飛到半空,堪堪避過萬夫長這一擊。人在半空還未落下的時候,丈馬刺回刺,手隻握住了丈馬刺最末端,將其長度發揮到了極致!
萬夫長收刀回擋已經來不及,隻得側歪身體,還是免不了被丈馬刺刺中了肩骨!丈馬刺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萬夫長一個承受不住,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騎兵軍陣之中,跌落下馬,縱然再有本事,也無法存活!萬夫長堪堪斬斷兩個驃騎營騎兵的馬腿,便被衝來的一個驃騎營騎兵撞飛,口吐一口鮮血,身體重重摔在地上!不等他抬頭細看自己凹陷下去的胸腔,一陣馬蹄風一般卷過,將他的身體踏成了肉泥。馬蹄與身體相接的一刹那,萬夫長的身體猶如被重重踩了一腳的橘子,血肉從身體中爆射出來,五髒六腑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