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一口氣說完,緩了口氣,微微昂起下巴看了秦城一眼,那神色雖表現的不明顯,但挑釁之意還是看得見的。
“伊稚斜嘛,自然是不簡單的。”秦城自動過濾掉柳木神色中的挑釁意味,饒有深意道。
這時候,百步之外那喊話的匈奴人又喊道:“秦城小兒,為何不出來答話,莫不是怕了伊稚斜王子?既是如此,乖乖投降!”
“這已經是第三遍了,你再不出去答話,還不知這廝會喊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柳木看著那喊話的匈奴騎兵道。
“這種小角色哪用得著我出麵,你去就可以了。”秦城懶洋洋道,在柳木變臉之前,秦城補充道:“既然伊稚斜想謹慎,正好我也想拖延一點時間,何不陪他玩玩?”
柳木橫了秦城一眼,拍馬而出,走出幾步,對那匈奴騎兵喊話道:“對麵的草原蠻子聽好了!我家將軍說了,你們草原的昆侖神太小,扛不起我家將軍的長刀,即便你們把我家將軍奉為大單於,我家將軍還嫌你們大單於的王椅太小。你速速回去,讓伊稚斜那廝出來,我家將軍要教他認認祖宗……”
一說匈奴人是武周伐商後,商逃到草原的難民發展起來的,因而柳木有如此一說。
柳木開始滔滔不絕的罵起陣來,看的秦城一呆一呆的,不由得感歎道:“看來罵陣也是古代將軍的必修課啊!這人明明就是一個男人,那聲音卻比女人都來得好聽,卻偏偏能罵出比潑婦還毒辣的話來,老子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那傳話的匈奴騎兵在柳木一浪接一浪的叫罵聲中狼狽敗走,柳木得意的拔馬回頭,驕傲的像一隻得勝的雄雞,自然引來驃騎營眾將士一陣叫好聲。
“厲害!”秦城豎起大拇指,“今天我算是見識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潑婦罵街的本事!”
秦城這話一說完,又引得眾將士一陣哄笑。
柳木聽了這話卻是大為惱火,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啐了一口,罵道:“將軍,你是不是欠問候,啊?”
秦城臉色一變,連連擺手,“不欠不欠……”
須臾,伊稚斜果然從軍陣中出來,身邊隻帶著一個親兵,在戰陣中間站定,提著馬鞭指向秦城,大喝道:“秦城小兒,你侮辱了大匈奴偉大的昆侖神,現在我以昆侖神的名義向你挑戰,你可敢出陣與我一戰?”
“這又是唱哪出?”秦城啞然,對伊稚斜的行為感到啼笑皆非,“他真要與我單挑?”
“將軍,小心,我看這伊稚斜八成是在使詐!”柳木斷然道。
“單挑就單挑,我還會怕了他不成!”秦城昂揚道,“要是斬了他,後麵計策不用都可以取勝了,何樂而不為?”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柳木斷然道,一副你千萬不要衝動的樣子,“你也說了,伊稚斜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是啊,將軍。區區一個伊稚斜,何須你親自動手,但看我去收拾他!”冉閔請戰道。
“行了,還有完沒完了你們?我要是不出站,豈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士氣事大!”秦城策馬而出,傲然道:“他伊稚斜不簡單,我秦城難道就是個簡單的?”
“將軍!”這時,親兵王二突然從軍陣中奔出,在秦城耳邊說了些話。
看得出來,秦城聞言臉色變了變,但隨即恢複如常,隻是對王二交代了一句什麼,便迎向等待的伊稚斜。
秦城拍馬而出百餘步,和伊稚斜瑤瑤相望站定。
“全軍警戒,準備隨時出戰!”柳木看著秦城出陣,立即下令。
“你就是秦城?”
“你就是伊稚斜?”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卻偏偏還問了一個明顯多餘的問題。
秦城之所以如此問,那是因為看到了曆史上鼎鼎大名的伊稚斜大單於真人,雖然現在的伊稚斜還不是匈奴單於,也難免在打量了這個長得集陰氣和硬氣幾眼後,脫口而出道。
而伊稚斜之所以如此問,不過是出於仇視罷了。
“聞名不如眼見,伊稚斜王子,要不我讓你三招?”秦城調笑道。
“這種程度的激將對我沒用的,秦城小兒,今日你死定了!”伊稚斜冷聲道。
話雖如此,兩人卻是誰也不肯先動手。
“草原不是我家鄉,我要死也不會死在草原上。倒是你,伊稚斜,我看這裏風景這麼好,要不你就將就一下?”
“入我家門,焉得你囂張?用你們漢人的話說,這裏正好本王子關門打狗!”
“聽說你們草原人自稱是狼的後代,哦,不,是狗的後代,所以……”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就這樣開始對罵起來。兩邊的匈奴騎兵和驃騎營將士看了,都是一陣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這樣的局麵持續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罵得口幹舌燥了,一騎向伊稚斜奔來,這才改變了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