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衛青篤定道。
“那不就得了。”秦城一錘定音。
“......”衛青。
黃昏後,月上柳梢頭。大漠沒有柳樹,隻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但是月亮依舊是那個月亮。
或許是真忌憚那一千匈奴軍士的性命,亦或是見天色已晚不適合再進行大戰,軍臣單於最終沒有立即對漢軍發動進攻。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雙方各退十五裏紮營。
三萬漢軍分部紮營之後,秦城將張大叫到自己的營帳裏,問了一些事情,兩人談論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李廣提議大夥兒商議接下來的行動,秦城才和張大出了營帳。
頭上的月亮並不如何明亮,秦城在營帳前拍了拍張大的肩膀,道:“這回我讓秦慶之和你同去,我再給你們兩個親兵,你們輕裝簡從,連夜出發,萬莫再讓匈奴人給發現了蹤跡。”
張大一陣羞愧,向秦城抱拳保證道:“將軍放心,此行若是不能成功,屬下也不勞將軍動手,自己先結果了自個兒!”
秦城搖搖頭,正色道:“你一條凡夫俗子的小命,我要他作甚?留著,去給我把這事辦妥了!”
“諾!”
“慶之!”秦城將秦慶之招呼過來,對他囑咐道:“你帶上兩個人,跟張大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即刻出發!此番你與他同行,你的使命就是保證他的安全,莫要讓他有什麼閃失。至於其他,你聽張大安排便是。”
“屬下領命!”秦慶之抱拳道,說罷又擔憂道:“屬下不在將軍左右,何人護佑你周全?”
秦城笑了笑,重重拍了秦慶之肩膀一下,笑道:“放心吧,沒有幾天,我便會率大軍前去與你們彙合,到時候還是由你來護衛我周全!”
“諾!”秦慶之重重抱拳,語調鏗鏘。
“好了,你們倆去吧!”秦城下令道。
“屬下告退!”
在張大和秦慶之退下之後,要和秦城同去李廣大帳議事的柳木走過來,看著張大和秦慶之離去的背影,不無擔憂道:“情報隊都被端了,你還派他們倆去做這事,可行麼?”
秦城望著夜色,臉色也是十分凝重,他道:“情報隊雖然被端了,這並不意味著情報隊之前收集到的情報便不能用了,至少不能說都不能用了。況且這條線隻有少數兩個人知曉,我又經營了這麼久,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柳木緩緩點了點頭,隨即又道:“若是萬一有問題呢?”
秦城微微一笑,道:“戰場上從來就沒有一定能勝的謀劃,任何行動都要承擔風險,這次也一樣。”
說罷,似乎是預見到柳木要說什麼,秦城歎了一聲,直視柳木的眼睛,鄭重道:“有風險,就有生死。即便是你我,也保不定明日便會性命不保!在戰爭麵前,一切生命都是脆弱的!這,便是戰爭的殘酷。”
柳木臉色肅然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語。
他方才是想說:“既然有風險,你讓慶之去,若是有不測,他豈不是有喪命的危險?”
而秦城的回到告訴了他,在戰爭麵前,在戰場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兩人在原地站了了一會兒,便一起走向燈火通明的李廣大帳。
接下來進行的軍事會議,諸位主將就接下來的行動商議了一番,兩個時辰之後,一切終於有了結果。
“之前看到來援的三萬匈奴騎兵之時,我就在思量,這次戰爭,匈奴人到底有多少兵力可用。”秦城對諸將說道,“不同於大漢立國之初那場匈奴人窮幾十萬兵力南下的宏大場麵,此番軍臣單於雖說也是準備跟大漢大幹一場,但畢竟此時不比當年,幾十萬軍隊傾巢而出場麵不複存在。不僅對匈奴是這樣,對大漢也是這樣。所以根據各方麵的情報推測,這回匈奴人的可戰之兵,撐死不會超過八萬!”
秦城的分析,一半根據後世的記憶和推測,一半根據之前商會情報隊的情報,此時,他緩緩說道:“今日一役,匈奴八萬之兵我等已經盡數得見。這也就是說,在麵前這四萬匈奴軍隊後方,在大漠深處,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中,兵力必然空虛——即便兵力並不如何空虛,也不可跟平日裏相比。而我們的戰機,就在這裏!”
說著,秦城手指用力在麵前的輿圖上重重一點!
那是他從老馬原軍營帶來的兩幅軍事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