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信件在何處?”李廣頗為意外,問道。
“那哨騎說是秦城將軍親筆信件,一定要麵前將軍才能將信交出。”李虎道。
“隨我去看看。”
李廣三人看到上穀來的哨騎時,那人正在喝水,一身風塵仆仆的模樣。哨騎見到李廣過來,上前行禮道:“見過李將軍,這是我家將軍的親筆信。”說著,便遞過一支小竹筒。
李廣結果竹筒,抽出裏麵用錦帛書寫的信件,定眼看去,麵色漸漸凝重起來。
“我家將軍說,讓我代為問候李將軍。還說,李將軍昔日教導,將軍但不敢忘。此番李將軍領軍出征,名聲在外,匈奴人定然會百般重視,為共同擊敗匈奴,還望李將軍謹慎。”那哨騎在李廣看完信之後,恭敬道。
“這小子,幾日不見倒是教訓起我來了!”李廣看完信,哈哈一笑,顯得心情極為暢快,“回去告訴你家將軍,本將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多謝將軍!”哨騎行了禮,便告退而去。
“將軍……”哨騎一走,李息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廣神秘一笑,湊過頭,對李息低聲道:“本將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天機不可泄露,哈哈!”
在李廣收到秦城信件的同時,另外兩路漢軍公孫敖和公孫賀也收到了秦城送來的消息,隻是不同於李廣,這兩人接到的消息自然不會是秦城親筆所寫。
剛接到秦城送到的消息時,公孫賀和公孫敖還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在看過秦城送來的消息之後,兩人這才想起,原來出征前劉徹告知他幾人的那句“等你們到了長城邊境,自然會有人將你等需要的東西送到你等麵前”的話,就是指代這番含義。
“上穀,秦城?”不同於公孫賀接到消息之後的欣喜,雖然領軍到了長城之後對進入大漠之後如何作戰都是一片茫然,不過公孫敖在看過秦城遞過來的消息之後,還是冷笑一聲,對身邊的人道:“一介豎子,竟然敢在我等麵前妄稱可以為我等提供匈奴軍隊的行動動向,真是無知狂妄!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副將倒是一頭霧水,心道若是果真有如此情報豈不是大好事,況且這種事情他一個邊境郡守怕是也不敢拿來開玩笑的吧?但是礙於公孫敖現今的反常反應,還是隻得詢問道:“將軍,那秦城如何說?”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竟然跟本將說匈奴人的大軍已經到了哪個方位,下一步有可能往哪兒去!匈奴騎兵是什麼人,難道是他家親戚嗎?他一個小小的邊郡郡守憑什麼敢說就能掌握匈奴人的行蹤?真是狂妄到了極點!還想以此來指揮我大軍的行動?到底是他是北征將軍還是本將?實在是氣煞我也!”公孫敖長篇大論鄙夷道。
“額……陛下有命在前,這秦城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副將低聲緩道,“而且末將聽說,秦城在上穀可是打過幾場漂亮勝仗的。”
“打勝仗的就他秦城一個人麼,誰沒打過勝仗?想當年我任代郡郡守的時候,他秦城還隻是李廣手下一個尋常士卒,那打勝仗也是李廣的功勞,跟他有多大關係?現在倒好,這沒過幾日就想爬到我頭上去拉屎了?”公孫敖不屑道,看著副將,眼神陰沉道:“還有,你可別忘了,自打李廣離了上穀,這秦城可就再沒跟匈奴人打過一仗!”
“這……倒是末將魯莽了,一切但聽將軍做主便是。”副將不敢再多說,隻得如此道。
公孫敖冷哼一聲,將那錦帛連同竹筒扔到一邊,道:“傳令下去,大軍依然按照原先計劃躍過長城!”說罷,又低聲自語道:“我就不信沒了他這狗屁情報,本將就不能打匈奴人了!”
“諾。”副將自然點頭應諾。
待副將離去,公孫敖這才自嘲苦澀一笑,喃喃道:“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記恨當日之仇……”
話說,這公孫敖便是當年秦城第一回參加對匈奴作戰,在追殺匈奴左賢王就要得手時,為了搶軍功一箭射歪射在秦城背心,差點兒要了秦城性命的那援軍主將……
事到如今,公孫敖自然懼怕秦城公報私仇給他假情報讓他跳陷阱,為了避免此種情況的出現,他唯有裝作根本不相信秦城的情報,自己領軍北上與匈奴人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