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聽到示警的烏桓騎士,有些穿上戰甲有些甚至還不及穿上戰甲就奔出營帳。然而一出營帳,尚且來不及看清眼前事物,腦袋便被紀鑄帶著人削掉飛出去,鮮血刹那間灑在白色的營帳上,將營帳染成妖豔的紅!
火光開始放大,慘叫聲開始放大,混亂開始放大!以點成線,由線成麵,依次蔓延。
紀鑄昨日日暮在烏桓騎兵手上吃了虧,這回便憋足了力氣,一衝進烏桓軍營便開始瘋狂的報複!他帶著他的部下,目標很明確,就是一個個軍帳。因為軍帳中的人無疑是最多的,而剛從軍帳中衝出的騎士在騎兵麵前是毫無戰鬥力可言的!
紀鑄不讓這些騎士有去牽馬的機會,將他們堵在一個個營帳前一個個斬殺,將他們去馬廄牽馬的路完全阻斷!再順便一把火燒掉營帳,便奔向下一個目標!
當重騎的秦戟挑飛一個又一個沒有戰馬的烏桓騎士時,這場夜襲便成了一場暢快淋漓的屠殺!
與此同時,馬大山帶人直奔右軍馬廄,將馬廄搗毀,按照秦城事先的軍令,不管馬大山使用什麼方法,絕對不能讓馬廄中的戰馬落到烏桓騎士手中!
隻要烏桓騎士沒有戰馬,在漢軍精騎麵前,他們的戰鬥力便連普通步卒都不如!
當然,也有些烏桓騎士速度快或者本身營帳就離馬廄比較近,在漢軍衝入軍營後不久就跨上戰馬,迎著漢軍殺來。但是這些騎士在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漢軍精騎麵前,首先在數量上就處於絕對劣勢,又是倉促迎戰,即便有個別烏桓騎士相當驍勇,也不能改變大局,被逐漸淹沒在漢軍騎兵軍陣中!
精騎襲營,若是營地不能及時組織有效的反擊穩住局麵,那麼不需要多久,局勢便會一麵倒。
而要組織反抗穩住局勢,則需要軍中主將。
右軍主將乃是一名沙場宿將,名叫查木耳,他在聽到示警的號角聲第一聲響起的時候,便從睡夢中驚醒,披甲抄刀出營帳,一整套-動作無比熟練。
查木耳衝出軍帳,看到眼前景象之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營帳開始燃燒,數不清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軍營中橫衝直撞,追逐著他的部下,砍下他部下的腦袋。他聽到了這些鬼魅的獰笑,也聽到了自己部下的慘嚎——那是他這一輩都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今夜會有漢軍前來襲營!因為烏桓王的軍令就是今夜養精蓄銳,明日出戰!
“都候,漢軍殺進來了,我等……我等該當如何退敵啊?”右軍副將好不容易從漢軍精騎軍陣中撿回一條性命,這時候跌跌撞撞跑到主將軍帳前,聲音忍不住顫抖。
“慌什麼?”查木耳厲聲嗬斥副將,見他的身體還忍不住顫抖,頓時怒從心生,一腳將他踹翻過去,罵了一句“廢物”。
這時候,查木耳的幾個親兵已經將他的戰馬牽了過來,雖然突遭漢軍襲擊營地開始大亂,但這時候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查木耳的親兵都是精銳,他們知道此時該做什麼。
查木耳翻身上馬,看了聚集到自己身邊的二三十個親兵一眼,大喝一聲,便率先向漢軍衝殺過去。。
“穩住,穩住!”查木耳一邊衝殺,一邊向周圍的軍士大聲呼喝,“後退者殺無赦!爾等隨本都候殺回去,將漢軍趕出大營!”
“隨都候殺回去,將漢軍趕出大營!”
查木耳的親兵一齊大喊。
將乃兵之膽,這個時候他們必須讓營地中的烏桓軍士都知道,主將在向漢軍衝殺,主將命令大夥兒向漢軍衝殺,唯有這樣,才能有穩住陣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