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乾桑分別時就跟你說起,有朝一日你若是來了長安,為兄必定會好生招待,讓你領略領略長安的別樣風情。這幾日我等一直陪在陛下身邊,自從你到了長安,為兄尚來不及與你把盞共飲,今日正好得了閑暇,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我與你四下逛逛,然後尋一個好去處共飲一番如何?”兩人在長安街上牽馬而行,這時衛青對秦城說道。
“客隨主便,反正我對長安一無所知。”秦城無所謂道,看了衛青一眼,“不過想來你也尋不到什麼有趣的地方。”
“……”衛青為之一陣語塞,“喝個酒而已,你還想找什麼樣的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秦城邪邪一笑,含義深遠。
“莫非,你是想去……那啥?”衛青啞然道。
秦城翻了一個白眼,“我豈是那麼沒品的人?”說完補充道:“我說的,自然是有好酒的地方!”
“……”衛青相信秦城才有鬼了。
殊不知這時候秦城已經在心裏開始責備自己了,責備自己方才的失態。這些輕浮的言語,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秦城就沒有說出來過。今日為何一說就說順口了?
這裏麵或許有秦城跟衛青隨意的緣故,但更主要的,是秦城這時候心境有些不平和了,所以失態了。
秦城也不過凡人一個,這三日和劉徹聊得很是投機,他也看出劉徹對自己的讚賞。帝王對一個臣子大加讚賞,重用便是隨後而來的事,這也就意味著秦城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對於秦城這種幾乎是為了夢想而活的人來說,他能不開心麼?
秦城很開心!
而人一旦情緒劇烈波動,失態總是難免的。
秦城和衛青不急於趕路,便牽著馬在長安街邊走邊看,秦城一個後世人,對這個時代的風情知之甚少,這時候看到眼前的長安風情,便覺得處處是美景,便忍不住四處張望。衛青見他如此,便做起了解說,給他細細講解這長安街上的各種。
一邊說,兩人一邊向酒肆行去。
成熟男人碰在一起,要說休閑的話,好似除卻飲酒就隻剩下逛窯子了。
衛青正和秦城在街上走著,忽然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響,兩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那裏,好似在看著什麼熱鬧。兩人好奇,仔細一聽,卻聽見那些圍觀的長安百姓正在一陣陣喝彩。
秦城和衛青走過去看,好不容易擠進去,卻看見一個年約三十的漢子正在人群圍成的一個圓形空地上耍著把式,此時漢子手中舞著一把尋常長劍,劍法精妙,身手矯健,直舞得寒光閃閃,生出無數虛影來,引得人群連連叫好。在他身後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粗布包裹和另外幾把長劍。
秦城還以為是有什麼新鮮事,這會兒卻看見這樣的一個江湖模樣的漢子在賣藝,興致立即就淡了些,秦城再怎麼也有十幾年的刀劍底蘊,一眼便看出來這漢子雖然一把長劍舞得虎虎生風,但卻隻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唬唬身邊這些百姓尚可,但要唬住秦城和衛青這樣的高手,卻是不能。
這漢子生的也算得上英俊,一襲青衫頗為得體,長發束頂,身板魁梧。隨著他舞劍的動作,身形施展起來頗為瀟灑,倒也有幾分能迷倒春閨少女的實力。
青衫漢子這會兒正舞得起勁,聽著周圍不時爆發的喝彩聲,他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采來,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那神態,明顯是很為自己表演達到的效果滿意。
“這漢子街頭賣藝卻是浪費了,憑著他這身板,這模樣,要是去做些別的活計,可容易來錢多了。”秦城看這漢子舞劍舞得沉醉,竟然還有心思笑,本來心情大好的他不由得打趣了一句。
衛青自然不知道秦城說的乃是後世才出現的一種男人職業,納悶道:“別的活計?”
“嗯。”秦城點點頭,麵容嚴肅,“一種要求很特殊,也很累,有時候會很爽,有時候會痛不欲生的活計,不過隻要你夠強,要賺錢還是很容易的。”
“噢……”衛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明白了一點又沒有完全明白的樣子,半響才問道:“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