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放心,屬下必當盡力而為。”秦城朝李廣莊嚴一抱拳,鄭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上了馬,和秦慶之等人縱馬而去。
秦城沒有回頭,可他心中還是默念了一句:將軍,多謝!
此生生於漢朝,要不是幸在李廣部下,得到李廣的賞識和栽培,便沒有秦城今日的功勳。若不是李廣毫無保留的提攜,縱然秦城有不世之才又如何?若是受到嫉妒排擠,莫說做一個小小的什長,恐怕如今秦城都已經死於非命。
於天下之士而言,恩莫大於知遇,情莫大於刎頸。
而對於李廣而言,他之所欲提攜栽培秦城,是因為他看中了秦城的大將潛質,同時目的也很簡單:為大漢再造一名將,以求能早日擊滅匈奴,根除邊患。
朝陽如血,青史如歌。
這,是一個英雄的時代。
……
望北亭不僅僅是一個亭子,事實上,這也不是一個標準的亭子,更準確的說法是,它是一個酒攤。
望北亭坐落在上穀通往逐郡的官道旁,一般行人清晨從乾桑城出發去往逐郡郡城,到了這裏正好是正午前後,趕了半日的路程,一般人都願意在這裏歇歇腳,吃些簡單飯菜,喝上幾碗酒或者茶水再趕路。
望北亭的老板白大北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雖然家裏並沒有幾個錢但是人偏偏生的很富態,早些年他向親戚朋友借錢在此開了個酒攤,當時的鄰裏都笑話他蠢,在那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整個酒攤,不是找虧麼。而這些年的事實卻給了那些當初嘲笑他的人一個有力的耳光,如今白大北雖不說腰纏千貫萬貫,好歹成了裏裏麵最富有的人。
這日快到正午,白大北才將攤子搭起來,沒奈何,這北風吹得緊,冷得很,攤子開的早了也沒人。忙活了半天,和兩個小夥子將攤子搭好,白大北這便將火盆搬出來,在攤子裏麵將火弄燃之後,就招呼攤子裏的幾個夥計一同來烤烤,暖暖身子。
“今兒這天還真是冷,風不大,卻偏偏凍得緊,真是邪了門兒了!”烤著火,其中一個店夥計忍不住感歎道。
白大北緊了緊棉衣,笑道:“這也就日頭沒出來的時候冷些,待會兒要是日頭出來了,便暖和嘍!狗剩,把手考暖和了你去將酒溫著,估摸著不用多久也該有客人來了。”
“好嘞!”狗剩應了一聲,把手在火苗上蕩了幾下,便起身去溫酒。
這時候,日頭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官道上傳來,聽見這陣馬蹄聲,白大北起了身,笑道:“得!有客人來了,大夥兒準備著!”說完便滿臉笑容朝攤外走去。
官道上從遠處奔來兩騎,不消片刻這兩人便在攤前下了馬。這是兩個打扮俊俏的年輕人,生得麵紅齒白,一身錦衣頗為貼身,勾勒出兩人賞心悅目的曲線來。
白大北眼睛微微眯起來,這些年見的人多了,他也鍛煉出幾分眼力,麵前這兩人雖是男子打扮,但八成是女子,隻是兩人手中拿著的用錦布包裹的長條方形物件,卻讓白大北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謹慎。
這年頭出門遊走的俠客並不少見,這些人往往脾氣都不大好,雖然都打著鋤強扶弱的旗號,但是把他們惹毛了誰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白大北看出兩人手中拿的實際是刀劍一類的兵器,如何能不小心謹慎一些?
“兩位客觀,快些進來烤烤火,外麵風大。兩位要吃點什麼?”白大北笑著將兩人招呼進店,問道。
“趕你這小店裏最好的小菜上幾樣,少些葷腥就好,另外再上一壺小酒來便可。”兩人跟著白大北進去坐了,其中一名看上去開朗些的女子一邊在火盆邊烤著凍紅的雙手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