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說來聽聽。”
“上穀郡每年都有稅收,若是朝廷能允許我等截留一部分稅收,這錢也就有了。”秦城道。
“這不可能!”李廣一聽,立馬否定,語氣堅決,“就算陛下能給予我等許多支持,就算陛下允許我上穀郡在發展騎兵的問題上便宜行事,也不可能允許我等截留稅收。稅收是國之本,不可能動。不說陛下不會同意,朝廷大臣都不會同意!所以稅收的主意我等是不用打了。”
“原來如此……”秦城“恍然大悟”,臉上的肉立即苦成一團,“若是這樣的話,那便不好辦了。”
“確實不好辦……”李廣沉吟道,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辦法,這時他看向秦城,突然猛地一拍案桌,隻將秦城驚得差點兒跳起來,隨即大聲喝道:“好你個秦城!莫不是要本將將你拖出去打二十軍棍你才肯將心中所想都說出來?在本將麵前都敢賣關子?!”
秦城方才一番表現,明顯就是要讓李廣認識到一般途徑已經絕無可能滿足軍備財費需要,然後又故意吊足李廣胃口,就是為了李廣能好接受秦城接下來提出的方案。秦城做得如此明顯,李廣如何會看不出來?
秦城訕訕一笑,“既然被將軍看穿,那我便說了。”
“快快說來!”
秦城走出案桌,走近李廣,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陣,然後便笑著退開了。
李廣皺著眉頭,思慮了半響,終於一拍案桌,險些將案桌拍碎,大喝道:“好!果然好辦法,就如此辦了!”
“將軍英明。”秦城站在一旁立馬行禮。
……
秦城和李廣再度來到院子裏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多了不少人,這些人正圍在一起,不時出聲喝彩。秦城和李廣走過去一看,卻是場中正有兩人在手搏,看樣子戰況頗為激烈。
在場中手搏的兩人正是樂毅和紀鑄,圍觀的人中除了先前柳木等人,還有重騎校尉馬大山,三軍副將李息等人。
看來今日不在軍營輪值的軍中高級將領,都來李廣府上拜訪了。
眾人看到李廣出來,紛紛抱拳:“將軍!”
隨後除了李息,其他級別在秦城之下的軍中將領也向秦城行禮。
“秦將軍!”
“諸位將軍今日好興致,都到本將這裏還比武了?”李廣和秦城眾人回禮,笑道,“既然如此,本將今日便在這裏擺上一個擂台,你等好生切磋一番,也好讓本將看看你等的武藝近來是否有長進!”
“若是能跟將軍較量一番,末將定然願意!”馬大山大著嗓門道。
“沒大沒小!”
“哈哈……”
“你要跟本將過兩手?”李廣豪爽道,“隻要你能贏了在場所有人,本將便給你這個機會!”
“好!將軍說話算數,末將這便與眾位將軍切磋!”馬大山嘿嘿笑道,引來眾將一陣哄笑。
……
當日諸位上穀軍營的重量級人物齊聚郡守府,先是被李廣趕著各自切磋了一番武藝,自己則是坐在一旁欣賞。完了吩咐眾人更衣,這才擺宴招待眾人。
“今日既是新年,又逢我軍大勝,實乃是喜上加喜!諸位將軍平日為我上穀軍營流下了諸多血汗,這才有我上穀軍營今日這番獨領邊郡風騷的景象,李某有幸為諸君之主將,先敬大家一尊!”
李廣端起酒樽,站了起來,向諸將舉杯。沒在軍營的李廣,沒有一點兒架子。
“我等皆幸為將軍部將!”
諸將一起起身,舉杯大聲道。
“幹!”
“幹!”
一尊酒飲盡,李廣沒有立即坐下,而是滿上第二尊,向眾人道:“這一尊,敬英勇戰死沙場的勇士,願他等在那邊也是錚錚鐵骨好男兒!”
李廣如此一說,雖是簡單的一句話,卻令諸將無不動容,諸將想起往日同袍,心中都不免感慨悲傷,因是著一尊酒喝得最為莊重。
喝完著一尊,李廣再次為自己滿上,聲音響亮:“此番之所以能大勝,不用本將多言,諸將也知秦將軍之功勞,若無秦將軍,便無此番大勝,這一尊,我等同敬秦將軍!”
“秦將軍,請!”
此番大戰的謀劃,都是秦城和李廣共同完成,而後正是秦城深入大漠成功,才有此番出征的勝利。李廣說敬秦城,諸將不由得想起之前秦城下令不出戰時眾人對他的牢騷和質疑,不免覺得有愧,當下紛紛舉杯。
“諸位將軍,請!”
秦城也不矯情,一仰脖便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