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和白馨欣早晨又折騰了一陣,眼看著天已經亮了許久,知道今日大年初一,按照習俗也不能起太晚,便穿衣起床。
秦城親自去打了水,給自己和白馨欣洗了臉,兩人整理好了容裝,這便出了後院。
此時東方已經一片燦爛的金黃,日頭從稀薄的雲層裏探出頭來,掛在山頂。
樂毅和南宮商都已經起了床,二人昨夜都醉酒,不過今日倒是也沒人願意睡得太晚,加之天方亮便聽到秦城和白馨欣的折騰,兩人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就是酒後本就體內幹燥,聽了那些響動,身體裏竄出一股火氣,許久不能褪去,倒是讓樂毅和南宮商尷尬不少。
早飯的時候,氣氛略微有些不自然,秦城是過來人,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倒是滿屋子的雛兒,自己把自己羞得不輕。看到眾人這番模樣,秦城忍住心中的笑,暗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在郡城置一間房子,免得諸多事情都不方便。
穿越以來,秦城也算是憋得久了,加之出征大勝心裏麵高興,昨夜就沒有刻意壓製,隻是沒想到白馨欣尤物得可以,倒是讓這麼多人“受了苦”。
用過早飯,看著滿屋子的人,秦城笑道:“說起來我和樂毅在乾桑軍營的時日也不短了,還沒怎麼去街麵看過,今日是新年,街麵當是比平日裏要熱鬧,大夥兒難得湊到一起,又都有閑暇,我看我等倒是可以隨意上街走走,有南宮商這廝在,該是不用擔心會錯過許多精彩。”
秦城這話說得沒錯,前些時候,因為軍中一些事務秦城倒是也沒少跑過郡城,隻是那些時候都是來去匆匆,不及欣賞郡城的繁華和人情,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了,還沒如何見識過這個時代的繁華,卻是有些對不住自己了。秦城不是工作狂,自然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也愛享受。這回離開軍營的時候李廣也說,自己應當趁此機會歇息幾日,不要給軍務給壓垮了。
新年本就圖個熱鬧開心,秦城如此提議,也合眾人心意,眾人稍微坐了片刻,便一起出了院子。
街麵上自然是熱鬧的,人來人往個個皆有喜色,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辛辛苦苦拚了一年,不論過去這一年裏有多少心酸苦累,到了今日,也都暫時卸下了一直壓在肩上的擔子,來享受或者新奇或者奢侈的閑暇。即便過了這兩日,各自又得開始流下為了生活打拚而不得不有的血汗,或者是擺出一張讓自己在銅鏡裏看了都惡心的笑臉,但這這兩日,大家都願意開心得純粹一些。
對秦城而言,街麵上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東西,從後世那個過年已經漸漸沒有年味的時代過來,猛然間觸及到眼前的事物和人,秦城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從街麵上的這些人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東西。
虔誠。
是的,他們開心得很虔誠。
虔誠,是因為信仰。
那麼這些兩千年前的人們,在新年的時候,他們心中的信仰是什麼?是什麼樣的信仰讓他們連開心都顯得如此虔誠?
……
滿大街或者富貴或者普通的人群中,有一行人顯得多多少少有些引人注意,不少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都會或明顯或隱晦的回頭看上幾眼。
不是因為這群人後麵有幾個凶神惡煞的仆人,也不是因為這些人身上很是華貴的錦衣,也不是那其中一個有幾分俠客打扮的陽剛漢子。
隻因為這一行人中,有一個很是貌美的女子。
女子一路行走,並沒有什麼言語,一直在言語的,是她身旁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
女子不言語,但是女子的神情是高傲的,尤其是感受到行人投向她的目光時,女子的下頜便微微上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