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虜說踹就踹,竟然真的一腳將那遊騎踹下馬,還嫌不夠解氣,自己也下了馬,對著他就準備一頓狂-抽,“漢軍,漢軍,漢軍……老子漢你娘咧!”
無辜受到打罵的匈奴騎士一邊捂著臉慘叫,一邊哀嚎道:“真的是漢軍,真的是漢軍啊……”
“還他娘的亂叫,看老子不抽醒你!”耶虜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虎虎生風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這一點,都是默契的不說話,牧民們看見了,也立即轉過頭去繼續手中的事情。
馬蹄聲傳來。
越來越大。
這回所有的匈奴騎兵都聽清楚了,確實是馬蹄聲,而且聲勢還不小。
接著,一群騎兵出現在他們的視野。
紅袍黑甲,不正是漢軍的裝束?
待漢軍行的更近了些,這些匈奴騎兵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難道這回得勝凱旋的騎兵都換上了漢軍的裝束?這是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
直到此時,這些匈奴騎兵仍舊不肯相信他們麵對的,就是地地道道的漢軍騎兵。
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匈奴與漢朝對峙了六七十年,漢軍何時踏進過大漠半步?
在匈奴人的意識中,就沒有漢軍有朝一日會進入大漠的事情。
“百夫長,好像……好像真的是漢軍!”一名與耶虜關係不錯的十夫長忐忑的說道。
耶虜站起身來,看了看奔湧過來的漢軍,狐疑道:“該不會是出征的兄弟們穿上了漢軍的裝束吧?哪有漢軍出現在這裏的道理。再者,他們要是,為何沒有呐喊……”
仿佛是為了回應耶虜,一直沉寂著奔進且沒有打旗幟的漢軍,突然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殺!”
“殺!”
“殺!”
“果真是漢軍?!”耶虜猛地一驚,迅速翻身上馬,臉色一片慘白,大聲叫道:“敵襲!迎敵!”
“敵襲!迎敵!”
漢軍騎兵已經衝到了三百丈內,匈奴騎兵這時就是想跑也來不及了,況且,這旁邊還有數不清的牛羊和需要他們保護的百餘牧民。
這一刻,耶虜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想不到自己沒出征都能碰上漢軍,這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弓!”
秦城舉刀大喝。
兩千輕騎引弓搭箭,動作勉強可以算作整齊劃一。
“箭!”
秦城長刀向前一引。
新騎的箭術水平再怎麼差勁,終究也是有兩千支鐵箭,兩千鐵箭對著一百騎兵,就算射的再怎麼歪,能造成的殺傷也是不容小覷的,所以這一輪攢射下來,一個百人隊的匈奴騎兵立馬就被折騰的不像樣子。
兩千鐵箭射殺一百騎兵是大山砸蚊子,那一百箭矢射殺兩千騎兵,就算運氣再怎麼不好,也能撞到目標,所以這第一輪對射下來,雙方的實際傷亡其實相差並不大。
但是第二輪攢射就不一樣了,漢軍第二輪攢射下去,百人的匈奴騎兵基本就沒有了,而匈奴人箭術運氣再好,也隻有幾十支箭矢而已,能有多大的威力?
但是秦城聽著背後傳來的聲聲慘叫,還是不禁一陣心疼,這可是自己身上的肉啊,掉一絲一毫都疼的緊!
漢軍輕騎僅是一個衝鋒,在不少牧民還在目瞪口呆時就輕而易舉解決完了這個護衛牧民和馬羊的百人隊。然後一左一右分開,將數以萬計的馬羊圈在中間,不讓中間的牧民有逃脫的機會去跟他們的部落報信。
“將軍,有一個活的!”秦慶之帶人押著一個身上插了三支箭還沒死的匈奴騎兵過來,向秦城道。
耶虜無力的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了眼前的漢軍將領一眼,又低了下去。
“指揮你們的百夫長可真是蠢到家了,看見我們遠遠奔過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讓本將防備你們報信的措施都沒有用上,碰到這樣的百夫長,難怪你們隻有看家的命,沒有出征的份兒。也活該你們今天栽倒本將手裏,下輩子投胎記得不要跟錯了人。”秦城心情很好,看著這個垂頭喪氣的匈奴騎兵,便調笑了兩句,被他這麼一說,眾人一陣哄笑,倒是也不覺得這一整日的奔波有多苦了。
耶虜聽了秦城的話,氣得噴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就沒了氣兒。
秦慶之差點兒被耶虜噴上一身血,幸虧是閃得快,回過神在耶虜頭上拍了一巴掌,正準備罵一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細細一查看,發現這匈奴騎兵已經沒了呼吸,看著秦城詫異道:“他死了!”
“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剛剛還是活著的。”眾人都是不解為何耶虜隻聽了秦城一番話就氣得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