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衛青歎道,“若是有一兩壺美酒,那可就真是完美了,可惜,可惜!”
“確實可惜!”秦城也歎道,“美中不足!不過有遺憾的美,更是韻味流長,衛將軍覺得如何?”
“少上造此言非虛,衛某讚同!”衛青哈哈大笑道。
秦城和衛青在這邊談笑風生,眼看匈奴騎兵就要到眼前,可是急壞了兩名護衛。那名先前與秦城說過些話的護衛終於忍不住,急道:“將軍,少上造,這匈奴騎兵就快到跟前了,咱們還是快走吧,別在這兒談笑風生了。過了這茬,兩位想要怎麼把酒言歡都行啊!”
這名護衛跟隨衛青的時間頗長,與衛青關係也很近,因此才敢出言。不料衛青卻是不理會他,先和秦城相視一笑,這才道:“趙護衛,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往哪兒跑?”
“自然是往來時的方向了。”趙護衛不知衛青為何會明知故問,答道。
“來時的方向?哈哈!”衛青向身後指了指,道:“此去老馬原,半百裏之地盡是一馬平川,我等如何跑得過匈奴騎兵?”
說罷,手中的馬鞭象征性的給了趙護衛一鞭子,罵道:“你真是蠢到你姥姥家了!”
“這……這總好過坐以待斃……”趙護衛低著頭小聲道。
“坐以待斃?”衛青忍不住又給了趙護衛一鞭子,罵道:“你這死腦筋什麼時候能夠靈活點兒?真是白跟我這麼多年了!你看看你身後那兩片胡楊林,匈奴人他敢靠近我們麼?”
趙護衛抱起被衛青抽了一鞭子的腿,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不解之色,想問,但又怕挨鞭子,最終還是忍住了,一時不知所措。
其實趙護衛心中也是鬱悶的緊,心中不知以前一直對自己淳淳教誨不厭其煩的將軍今日為何會抽他的鞭子,雖然隻是象征性的,也不知一向極為謹慎的將軍為何會明知到這來可能碰到匈奴騎兵為何還要以身涉險,更不知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將軍今天為何會頻頻歡笑,甚至開起了自己的玩笑,更加不知將軍那根筋搭錯了竟然開始學者文人雅士欣賞起風景來了。
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因而心中堵得慌,卻不好問起,就隻得一直憋著。
衛青見趙護衛一臉不解的樣子,也懶得與他多說,看向另一個護衛,問道:“你可知其中根源?”
那名長相相對木訥的護衛嘴唇動了動,看了看衛青,又看了看秦城,終究是欲言又止,最後抱拳道:“屬下不知。”
“媽的,真是白養你們這兩個豎子了,真是氣煞我也!”衛青忍不住罵道,索性懶得再看他們。
秦城笑了笑,也不多言,重新將視線落回已經距離眾人隻有兩三裏地的五百匈奴騎兵。
衛青和秦城坐著,兩名護衛牽著馬在他們身後站著,他們跟前,是一名被射殺的射雕手,兩邊百步開外,各躺著一名喪命的匈奴射雕手。
秦城和衛青看著奔湧而來的匈奴騎兵,麵不改色。那五百匈奴騎兵快馬加鞭到了離秦城等人兩三裏之外的地方,突然紛紛勒住戰馬,停了下來,不再前行。
五百人的騎兵部隊,停下之後便開始重整隊形,無一騎向秦城等人殺來。
兩名護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愣愣的看著匈奴騎兵衝到近處,又愣愣的盯著對方勒住戰馬,重組隊形,一時緊張的無以複加。
“你們倆,也坐下來!”衛青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啊?”兩名護衛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衛青之意,愣了會兒,倒是那名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護衛,首先坐了下來。趙護衛見同僚都坐了,心中縱使有千番不解,萬番不願,也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對麵的匈奴列好了隊形,也不見其它動作,一個個瞪著眼睛將秦城等人看著,氣勢倒是十分凶悍。
半響,估計是這群匈奴騎兵看清了秦城這邊的情況,也發現了秦城這邊躺在草堆裏隻露出半個身子的射雕手,走出一騎,向衛青等人奔來。
“衛將軍。”秦城饒有意味的看著衛青。
“我來!”衛青徑直起了身,跨上那匹僅剩的戰馬,拍馬迎著那名策馬奔來的匈奴騎兵。
“將軍?!”那兩名護衛站起身,看著衛青,驚呼道。
“坐下!”秦城冷冷道,語氣不容置疑。
兩名護衛看了秦城一眼,又對望了一眼,終是坐了下來,急道:“少上造,將軍他……”
“放心吧,衛將軍不會有事,你等安心坐著便是!”秦城道。
衛青拍馬而出,迎向那名匈奴騎兵,不等靠近,卻是引弓搭箭,在對方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將對方射下馬來!
衛青這一動作,直接驚到了雙方。匈奴騎兵中一陣騷動,作勢就要衝過來將衛青踏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