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七章 北風中的哭聲(1 / 3)

秦城驟然給噩夢驚醒時,房間裏還亮著昏黃的燈火,火苗在油燈裏一晃一晃的,帶動著燈光也有些跳動。

酒後腦袋還有些發脹,胃裏也有些不適,秦城動了動身子,感覺到異常,轉過頭一看,白馨歆白嫩如玉的俏臉就在自己肩旁。秦城皺了皺眉,發現自己手臂給白馨歆抱著,她整個身體都貼在自己的手臂上,像一隻樹袋熊抱著樹幹。烏黑的發絲淩亂的散在她身上,發絲遮住的臉龐,此刻卻是無比安詳。

白馨歆睡得很沉,很安穩。

佳人裸臥在身旁,自是風景這邊獨好,然而秦城卻好似沒有心思去品嚐這其中的美妙韻味,將白馨歆的手臂分開,下了床鋪,迅速將衣衫穿了。

此時,天還未亮,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

匆匆理好了衣衫,秦城回頭看了一眼好似依舊在沉睡的白馨歆,便轉過身,大步出了內室,在打開外室的房門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將軍。”

白馨歆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因為來不及穿衣服,就將衣服擋在自己胸前,此時她一隻白裏透紅的手臂扶在內外室相隔的木欄牆上,一雙動人的眼睛癡癡的望著秦城,眼臉內似有晶瑩淚花在閃動。

秦城聽見白馨歆的呼喚,停住了腳步,頭微微偏了偏,終究是沒有回過頭看白馨歆一眼,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將軍。”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秦城聽得白馨歆在屋中輕柔的呼喚,心中猛動一下,臉色一時間有些黯然,深深看了房門一眼,轉過身,卻是沒有直接下樓,站在樓欄前,抬頭看了一眼星空,神色複雜。

半響,秦城神色定了定,下了小樓。

冷風襲來,吹打在衣衫單薄的秦城身上,秦城卻沒有半點兒不適的反應,一路快行,路過院中那個小魚塘,徑直出了小院。

依稀星光,在銀河中輕輕閃動著。

出了小院,便來到了大廳。曲終人散,大廳裏已經沒有了半點兒聲響,酒客前半夜留下的一片狼藉已經被收拾幹淨,整個大廳中除了微微跳動的燈火,再無半點兒生氣。

秦城向著自己先前和紀鑄等人飲酒的酒桌走去,因為他看見了此時趴在酒桌上打盹的樂毅。

興許是秦城走過來的時候帶起了些許輕風,樂毅稍稍縮了縮身子,他身上比秦城還要單薄的衣衫已經被他卷的緊緊的,這一動,反而鬆開了些,露出一兩個風口。

“樂毅。”秦城輕輕推了推樂毅,叫道。

樂毅倒是警覺,被秦城一推便醒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寒冷的夜裏根本無法深睡,他抬起頭,看見是秦城,詫異道:“這麼快就天亮了?”

“還沒呢!”秦城在樂毅身旁坐下,笑道,“大廳裏睡著還舒服吧?”

樂毅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信了天仍未亮,聽得秦城說話,道:“當然沒有你在裏麵睡得舒服。是了,你怎麼出來的這麼早,歆兒姑娘沒有留你?不對啊,要是美人沒有留你,你應該早就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你不行?!讓美人給轟出來了?!哈哈!”

秦城不客氣的拍了樂毅腦勺一巴掌,罵道:“少放你姥姥的臭屁,老子行得很!”

“那你怎麼這時候出來了?”樂毅看著秦城怪笑不停。

“懶得給你說這個。對了,紀鑄和張都呢,他們去了哪裏?”秦城問道。

樂毅的眼神飄向後院的方向,“先前我們等了你許久,見你未歸,便知今夜你恐怕是不會出來了,夜深時刻,大夥兒也都盡了興,張大人本欲讓我等各自回去,紀將軍卻說留你一人在這裏頗為不妥,便提議在此歇了。我身上沒什麼銀錢,自然無法在這裏尋得一間房歇息,紀將軍本來要為我墊付房資,我沒有答應,借口說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在這裏也好照應。紀將軍本來不肯,被張大人趁著酒醉拉上去了。好在這裏的小廝也沒有來趕我,我便在這裏坐了,後來實在是撐不住,小睡了會兒,沒想到你這就出來了。”

秦城聽了樂毅的話,想到白馨歆,心中頓覺有些擁堵,道:

“這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我們便在此坐了吧,待紀鑄和張都下了來,咱們再一塊兒回去。”

如此直到巳時,紀鑄方才拉著張都從後院出來,兩人看見秦城,無不自以為什麼都了解了的朗聲大笑,對此秦城也隻好陪笑一番,總不能自己主動透露些什麼內容來吧。

四人出了霖薌閣,一起用過早點,便各自打道回府。紀鑄雖也是休假之身,到底在乾桑城有家室,張都走後,他便也向秦城和樂毅告了辭,匆匆而去。張都和紀鑄畢竟都在霖薌閣為秦城逗留了一夜,臨別時秦城也不忘一一謝過,張都更是與秦城相約,等他這次回軍營封了將軍,再一起吃酒慶賀,對此,秦城自然是笑著應了。

樂毅將秦城送回了醫館,跟秦城說起屯長約他還有事,也就告辭回了軍營。

“小樓,給你的。”秦城進了病房,看見小樓正在賣力的搗鼓著一種什麼藥材,專心致誌,招呼了一聲,將自己在順路在街上買的一包糖食給他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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