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三章 前夜,一如既往的寧靜(1 / 3)

進了乾桑城,李廣先讓重傷員去醫治了,輕傷員則是簡單處理之後繼續留在城樓前,等候調遣,這一仗打到現在,誰也不知道往後會是什麼個局麵。要說李廣據城而守,憑著兩千多兵力倒是不懼匈奴騎兵。匈奴騎兵攻城向來沒有什麼手段。

安排了眾軍士的去處,加強城防,而後李廣便令剩下的將士們休息了,一天的征戰,又狼奔了一晚,大家都很疲憊。

秦城將黃旗處置好之後,獨自一人朝十八什的休息地找去。軍侯的正式任命雖說還沒有下來,但李廣臨戰任命,這職位自然是跑不了了的,這會兒,秦城便是奉了命去十八什交接一些事務。

城樓附近的居民已經按照戰時要求安置了,這會兒這裏便隻有幾千將士,因為考慮到匈奴還是有進逼乾桑城的可能,整個乾桑城的守軍都調到了城門,而尤以北門人數最多。

因為住處不夠,兩邊的街道上擠滿了漢軍將士,成建製的聚集在一起,這會兒差不多都已經睡下。間隔著一些距離的火把有序排在各處,將北門附近一大片的距離都映照的很是光亮。燈火下,各種人、物的影子或完全或殘缺,對著火苗的跳動淩亂的晃動。

秋夜頗寒,尤其是北方。被鮮血和汗水侵濕透了的戰袍貼在身上,在寒風中分外冰冷。秦城活動了一下手腕,抬頭看了看這片與穿越前有些不一樣的星空,心中略微有些悵然。拔出已經有了些許缺口的長刀看了看,秦城心頭忽然湧現出那句千年後世人皆耳熟能詳的詩句: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不及找到十八什的落腳點,一隊近十人的騎兵奔來,從秦城眼前飛奔而過。秦城定眼看了看,在隊列最後麵看到了樂毅。此時樂毅也看到了秦城,跟前麵的人招呼了一聲,便勒馬回頭,向秦城奔來。

不等秦城說話,樂毅熟練翻身下馬,一臉興奮道:“聽說你斬了匈奴左骨都侯,你可有損傷?先前見你一直跟在李將軍身邊,找不到機會問你——你斬左骨都侯那會兒我正昏迷。”

樂毅先不問其他,獨問秦城有沒有損傷,這讓秦城心中一暖,答道:“我沒事。你昏迷了?傷勢如何?”

樂毅仍舊笑著,拿拳頭在胸前重重捶了兩下,道:“沒什麼傷,就是白天拚得太狠了,力氣都用完了,奔進老鷹口,鬆了口氣,沒接上,一頭栽下馬來,好在旁邊都有人——白天我足足斬了二十個匈奴騎兵!”

“二十個?”秦城略感詫異,他自然知道白天那番混戰的殘酷,也知道斬敵二十差不多可以傲視軍中了,因而笑道:“看來你這十幾年的功夫果然沒有白費,如此戰功,軍中恐怕沒有幾人及得上,隻要到時不死,加官進爵免不了。你這回可是光宗耀祖了。”

“區區斬獲,何足掛齒。哪及你一刀將匈奴左骨都侯斬落馬下?”樂毅聽過別人對秦城大戰左骨都侯情景的描述,心中除了驚訝,也是為秦城高興,“要說匈奴的左骨都侯向來都是能征善戰的勇士,說萬裏挑一也不為過。你這次立了大功,威懾了敵膽,大軍最終能從老鷹口安然撤離不能說沒有你那一戰的功勞。如此一說,我還得佩服你。”

秦城與樂毅並肩而行,樂毅牽著戰馬,兩人都是劫後餘生,言談間真情流露。

“回來途中,我見你手執黃旗,甚是奇怪。那黃旗怎麼會在你手中的?”樂毅問道。

“軍侯戰死,我順勢將黃旗從匈奴手中奪了過來,此後李將軍便讓我扛著……李將軍任命了我為新的軍侯,不過現在十八什沒有什長,李將軍讓我回去吩咐一下,讓董褚暫代。”秦城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動,似乎是成了一個騎兵也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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