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不是他人。”雲依依糾正道,“而且,我一向對這權利毫無興趣,原本接管玄機閣也是偶爾為之,若是交出權利能救回清河,我甘願如此”
邵秀深深看了雲依依一眼:“夫人,你這是何苦?”
“邵秀啊,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啊。”雲依依輕嘆出聲,“他是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失去他。”
“罷了,就這一次,這閣主我隻認夫人你,且閣主之位是不可以轉讓的,夫人請勿再這麼兒戲。”邵秀握了握拳,看向陳慈,“走吧,調弓箭手去皇宮。”
“是!”陳慈神情振奮起來。
望著邵秀離開的背影,宣真睫毛顫了顫,邵秀她,頭一次改變了自己的原則是因為閣主令嗎?
四皇子一攻進城,就看到那抹明黃的身影朝著北大門而去,他連忙高聲道:“衝啊,保護父皇!”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先抓住皇帝,還怕這些士兵不聽話嗎?
征遠軍大部分朝著北大門而去,身穿盔甲的燕清河看著這一幕,鬆了一口氣,幸好,大部分兵力被引開了。
“等等!不對勁!”右相正要帶兵前去北大門,就見段信抬了抬手,“北大門的禁軍你不覺得有點少嗎?”
聽到這話,右相抬眸看去,正如段信所說,北大門那邊的禁軍雖然也有,但是顯然沒有南大門那邊的人多
“中計了!去南大門!”段信高聲道,“真正的陛下在南大門!”
右相連忙調配身邊的將士,但是因為大部分士兵都跟著四皇子衝去了北大門,剩下的一部分全都是右相的私兵,倒是不剩多少人。
段信眯著眼,眼看著南大門快要被禁軍攻破了,他連忙甩了戰馬幾鞭,朝著南大門而去。
戰馬奔騰途中,他仰身抽出士兵手中的長槍,狠狠一個用力,朝著士兵群一直沒怎麼動手的皇帝投擲而去。
燕清河想都沒想,翻身下馬,快步衝了上去,一把推開了皇帝。
長槍狠狠地刺到身邊的士兵身上,鮮血濺在了皇帝的臉上,皇帝額上冷汗直冒,離得不遠的太子更是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燕大人,小心啊!”燕清河才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對麵的士兵高聲喊道,他下意識轉身,卻見段信又擲來一杆長槍,目標直指他的心髒。
有那麼一刻,他腦子一片空白。
身體突然變得沉重,他想躲,腳卻像是被人釘在那裏,死活反應不過來。
生死就在那麼一瞬間。
燕清河身形僵硬,對不起了,依依,我要失言了
正當那長槍離燕清河的心髒僅剩一拇指的距離時,突然從側方飛來一支箭矢,直接打亂了長槍的方向,長槍一偏,直直被釘在了城牆上!
力度之大,直接讓牆麵裂開一個微小的縫隙,顯然這一槍一箭都是帶了絲內力的。
燕清河順著箭矢而來的方向,抬眼看去,隻見那望遠台上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是邵秀。
燕清河下意識摸了摸放在心口間的黑漆方盒,方才那杆長槍正是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即使邵秀不出手,想必射穿的也是這個方盒
雲依依在信中說,她將閣主令放置在方盒的下麵,一定會說服邵秀過來救他,讓他盡可能拖延時間,一定不要與四皇子正麵交鋒
他苦笑一聲,他原本已經避開了四皇子,誰知道冒出一個段信,方才險些要了他的命。
燕清河朝著望遠台鄭重行了一禮:“多謝邵護法了。”
要不是邵秀突然出現,他就算不死,單看那城牆的裂縫,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
邵秀隻淡淡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要不是雲依依苦苦相求,再加上閣主令在他的身上,她是絕對不會出手的,這已經有違玄機閣的閣規,她隻會救他這一次,不會再救他了
這也是她與雲依依早就說好的了,她並沒有義務去幫燕清河從始至終,閣主隻是雲依依
接下來,他是生是死跟她毫無關係就看他自個的命了
若是識趣一點,早些躲起來,說不定也能活下去。
隻一瞬,邵秀便挪開了視目光,隨後視線落在了望遠台之下的段信身上。
這個人的實力跟她不相上下,內力更是驚人,隻可惜,她沒怎麼聽到這個人。
想來,是世外隱居之人
隻是,這樣的人為何要參與朝廷的爭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