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裏村沒想到遇到個如此不講理之人。
說來說去又回到了原點,老婦人堅持她先來就歸她所有。
如今隻有兩條路,一是留下,隻是這老婦人認為他們強闖,免不得以後老要爭吵;
二是灰溜溜退回,隻是吵已經吵了,此刻退出去倒像是他們不對似的。
可堅持的話倘若鬧出人命也不好——不是擔心自己這方,隻是他們畢竟後來,仗著人多傷了對方總歸說不過去。
兩方僵持的空隙,傳來爽朗的聲音:“啥先來後來的,要我說隻要人好空地上都可以!”
幽靜的山林間,原本隻有風吹樹葉雜草的沙沙聲,此刻漢子的爽朗笑聲打破了沉悶對峙。
兩方眾人齊刷刷朝聲音傳來處看去,隻見老婦人對麵的翠綠樹林中,高大樹木和藤蔓中站著一位粗獷的漢子。
皮膚被太陽曬的黝黑,粗糙的臉上神色剛毅,穿著草鞋,身上是常見的麻衣,上麵布滿了補丁,整個人魁梧結實充滿力量感。
早上的柔和陽光透過樹葉藤蔓間隙落在他身上,仿佛整個人也柔和了許多。
七裏村的聽到這話好感度更甚!
對麵的老婦人以及護衛臉色變了。
沈清瞧的仔細,不明白剛才這老婦人對上他們一群人理直氣壯的,怎麼對上對麵這個粗糙村野漢子,反而明顯怯弱了許多?
老婦人苦口婆心勸道:“大富,你怎麼知道他們人好?咱們不了解,貿貿然放進來多危險,隻有我們居住其中日子清淨又自在,不是很好麼?”
七裏村人聽到老婦人勸說的話語,急了,正要替自己分辯,就聽到上方被稱做大富的漢子沉穩開口:“曹婆婆,我覺得他們說的很對。
他們來了後在荒地上開荒,不影響咱們,能和咱們共同抗敵,還能互通有無,菜咱們種的有,但糧食卻要去山外換,有了他們,往後不就不用辛苦去外麵換糧食麼?
而且他們上百人,你們隻有兩人,爭吵起來人家也沒強行直接動手,是講理的人。
我見他們很知禮節,不懂你為何不讓他們留下。”
七裏村的人都想給這個漢子喝聲彩!
原來他一直都在,在暗中觀察著,確認他們還不錯後才出麵幫腔,看不出來粗糙的外表下有顆細膩的心。
“你們山裏的獵戶單純,哪裏知道外麵人的險惡!他們不能留下,這裏我年歲最大,我說了算!”曹婆婆憤憤道。
雷大富雙眼看了過去,不氣不惱,淡定自若道:“曹婆婆你剛才和他們不是這樣說的。
你說你先來所以這裏歸你,你說了算;
如今和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座大山裏的我又說你年歲大,你說了算;
總不能好處全讓你占了吧?”
聽到’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座大山‘這句,七裏村炸鍋了!
低聲交頭接耳道:“難怪這兩人看到他神色不自在,搞了半天她也是後來者。”
“和咱們充原住民,又在正主麵前倚老賣老,真真兩頭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