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3)

秦、梁兩國暗中在邊界集結重兵,意圖不明,貌似已暗中結盟。

“齊皇、燕皇都死了?”李攸微顯驚訝。

“是。”魯川點頭道,“齊國新君本是太子,架空齊皇-篡-位。後被宗室暗殺,並羅列諸多罪名,其母族妻族極是不忿。現任國君是齊皇六子,年紀尚幼,由其母族攝政。”

外戚參政最易引來亂局。不必魯川詳述,對齊國的局勢,李攸便能把握幾分。

“燕國又是怎麼回事?”

“回尊者,同齊國大同小異。隻是燕皇死因有些蹊蹺,繼承皇位的也不是燕皇親子,而是侄子。”

侄子?

八成又是一起皇室內部的爭權奪利。

思及虎陽尊者和燕皇,想起同燕皇那次鬥法,李攸連連冷笑。

即便有人出手相救,也逃不開死亡命運。

當年推翻夏皇,可曾想到今日?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縱是鎮--壓人皇祭台,攫取千年氣運,時候一到,照樣要分毫不差的還回來。

攫取得越多,償還的便越多。

五國分贓,一朝淪落,該說天道昭昭,還是貪心終於換來應有的結果?

“尊者?”

見李攸不說話,隻是一味冷笑,魯川等人不禁頸後發寒。隻覺有一陣陣涼意襲來,仿佛以怨念殺氣凝結,頃刻便能取人性命。

恐懼油然而生。

這樣的尊者,還是第一次見到。

縱然麵無表情,也不會如此可怕。

李攸兀自不覺,笑容越來越冷,眼中凝聚起血光。人皇劍嗡鳴,幾要當場出竅。

忽然,一隻大手覆上李攸肩膀,指腹輕按,靈力如涓涓細流,不間斷的流入體內,衝刷靈脈,滌蕩氣海。

籠罩在石玉周圍的陰雲消失,冷凝的氣氛瞬間散去。

神識漸漸清明,李攸用力閉眼,五指合攏,扣住人皇劍。

未曾想到,不經意間,竟險些被心魔鑽了空子。

執念太深?

想起巫帝曾說過的話,心有些沉。

或許,對方話中所指,並非隻是仙靈草。

“多謝。”

覆上巫帝手背,李攸微微側首,眉間閃過一絲疲憊。

無視魯川等人的詫異,巫帝輕按李攸眉心,“不要多想。”

“恩。”

李攸發現,巫帝的掌心溫熱,手背卻是冰冷。

完全不同的溫度,多少有些奇怪。但在這一刻,唯有這份涼意能讓他冷靜下來。

“我沒事。”

聲音很輕,隻有兩人能夠聽到。

知曉氣海不穩,當靜坐凝神,李攸長話短說,交代魯川等守好石城,便令綠鬆送其離開。

“鬆木雖是小老兒的本體分枝,靈力終究有限,不堪大用。”

綠鬆建言,自懸山移出幾塊獸石,作鎮守四麵城門之用。再取三株靈植,移栽城內,拱衛鬆枝,助往來傳訊。

“如此一來,城內再有大事發生,即使是在時空亂流中,小老兒也能馬上知曉,報與尊者。”

采納了綠鬆的建議,李攸又道,是否多留幾件法器。

“此次護城,四坊散修出力不少。”

哪怕作用不大,也不能視而不見。

未待綠鬆出言,鯨王先否決了李攸的念頭。

“這些人修安身此地,托庇石城,遇險自當挺身而出。”鯨王甩甩長尾,教育李攸的樣子,像在訓斥小鯨,“好處可以給,但絕不能是法器。需知人心不足,蛇可吞象。”

未知其心性,行事必須小心。

若有心性不良之輩,必生貪念。再遇危急,非但不會主動出力,還會提出諸多條件。倘使不能滿足,很可能招來怨恨,甚至上演一場背叛戲碼。

“再者,洞天福地之物皆非凡品。哪怕一塊斷刃,經靈氣溫養,都會引來世人爭奪。”鯨王肅然道,“在石城內便罷,出了石城,境界低微又手握重寶,恐引來他人覬覦,生出禍患。”

李攸默然,不得不承認,鯨王的話有道理,是自己考慮不周。

經曆的事情多了,思維反而倒退,如此簡單的道理,竟要他人提醒。

人界散修多是偶得機緣,方踏入修士門檻。成功築基,方有機會被宗門世家招攬,獲取更多資源。餘下多為條件所限,練氣九層已是極限。更有修道百年,耗盡全部身家亦無所成。隻得居無定所,耗盡歲月。

聚集到石城的散修無一築基,均是練氣。境界最高者堪與石豹平齊。

要感謝他們,絕不能厚贈,否則就是給雙方招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