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煞氣!”魯川朗笑。
與此同時,七劍器靈凝出實體,各踞方位,俯視城外,再看一眼銅舟,連連搖頭。
同這些人廢話作甚,直接開啟法陣,滅殺了事。
同被李攸煉化,共組法陣,七劍心意相通。壯漢、少女和童子立在半空,俱看向老者,希望老者拿定主意。
“不過一個元嬰修士,何必多言?”破碎氣海,滅掉肉身,容易得很。
“尊者令我等守護石城,事到臨頭,需早作決斷。”整日無所事事,劍身都要生鏽。遇事猶豫再三,被其他器靈知曉,豈非沒有麵子?
“那些披甲衛士同不足為懼。”別說幾千人,哪怕上萬人,劍陣一起,生門不開,死門大敞,都是有來無回。
“劍老,起陣吧。”
李攸離開時,隻令七劍助魯川等守衛石城,其他並未嚴令。
此時起陣,算不得違反心誓。
“好!”
老者終下決定,器靈大喜,劍光大作,法陣立時一變。
城內四坊接連被白光罩住,抬頭仰望,不見晴空朗日,隻有萬道劍光組成的銀川。
魯川四人同時心頭一跳,互視一眼,忙祭出符篆,開啟小型法陣,牢牢護住舟身。
“劍陣開了。”
銅舟緩慢落地,魯川四人不敢大意,護住山氏族老,直奔鬆木,向李攸傳訊。
不管尊者能不能聽到,先報告再說。
劍陣的威力,他們都曾見識過。陷入陣中,休想輕易脫身。
四人本不打算斬盡殺絕,然劍陣一開,不出意外,城外的幾千人,一個也別想走脫。
“若尊者在就好了。”
石豹嘟囔一聲,三人心有戚戚焉。
的確。
假如尊者在,七劍器靈絕不敢自作主張。
隻不過,魯川四人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處理方法一定是對的。
威懾還是見血,選擇哪一種,都是有利有弊。
現在,他們要考慮的不是對錯,而是盡快聯係上尊者,報告石城之事。
四人狂奔時,劍陣已籠罩整個石城。
天空中,七柄玉劍組成星辰圖,劍氣橫掃,冷鋒寒芒成片落下,如萬箭齊發,將趙橫和披甲衛士困住,輕易動彈不得。
劍光穿梭,死亡降臨。
此情此景,恰如往日重現。浮空山毀滅一幕,乍然閃過趙橫眼前。
“竟是這樣!”
本以為是玄樓觀暗中下手,不想是中了他人圈套。以劍陣迷惑視線,嫁禍玄樓觀,毀滅內外兩城,目的便是要逼走趙氏,占據此地?
趙橫的腦補十分精彩,也很合理。距離真相卻是十萬八千裏。
如非人皇行宮和古城之故,李攸不會回來。洞天福地在手,要一片搬不走的廢墟,隻是自找麻煩。
趙橫卻不是這樣想,認定是有人布局,不禁雙眼泛紅,握拳咬牙。
一旦破開劍陣,他必下令屠城,雞犬不留,以消心頭之恨!
“起陣!”
令下,號角聲起。
盾舟兩兩相連,結成戰陣。
披甲衛士以長--槍-鈍地,或以長刀擊打盾牌,喝聲陣陣,血氣直衝雲霄。
千人結陣,聲勢非同一般。
立在陣中,趙橫舍棄山城印,祭出百鬼旗。
旗杆揮動,旗麵展開。黑風驟然刮起,擦過耳際,如鬼魂嚎哭。
器靈飛出劍身,麵色愈發冰冷。
“鬼旗?”認出趙橫所持法寶,器靈冷哼,“敢用魔修之物,當真是活膩了!”
非是魔修,膽敢操控鬼旗,一旦身死,必成旗中鬼魂。
“犯我石城,又出此旗,定不能饒他!”
七劍震怒,刹那間天地變色,日月倒懸。
萬劍穿過盾舟,鋒銳染血,披甲衛士接連倒下。
“去!”
趙橫手捏法訣,催動百鬼旗。
鬼霧彌漫,現出一張張人麵,雙眼空洞,口生獠牙,恍如厲鬼,猙獰恐怖。
“吞!”
趙橫再祭法力,鬼霧更濃。劍光襲至,竟被人麵吞噬,嚎哭聲愈發刺耳。
“竟有分神之魂!”
這個發現,頓時讓器靈生出警覺。
能擊殺分神修士,拘押魂魄,煉化此麵鬼旗的魔修,修為定是極高。
旗在趙橫手中,僅發揮不到兩成威力,險些讓器靈錯看。
“如此,更不能留下此人!”
七劍打定主意,擊殺趙橫,更要毀滅百鬼旗。
此等不詳之物,不該留存世間!
器靈意定,劍陣再變。
死門大開,七劍合一,成一柄細長古劍。
劍光如虹,劍身流動血光,僅是一眼,便會令人脊背生寒,手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