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講和,算不得什麼。
此舉雖然冒險,可繼續打下去,沒有半成勝算,甚至會丟掉性命。相比之下,他寧願冒一次險。
“尊者,幻獸狡詐,不可輕信。”
“無妨。”李攸按住靈狐,示意稍安勿躁,“且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讓幻獸從眼皮子底下逃掉,器靈皆心生懊惱。
見其找上李攸,立刻折返,形成團團包圍,怒意昭然。
無視器靈,幻獸打個響鼻,道:“我沒猜錯,你應是那隻玄龜的舊主?”
李攸點頭,沒有否認。
“千年之前,這隻玄龜背著一堆石頭,被修士追殺,掉入時空亂流,是我收留了他。”
李攸挑眉,所以?
“擅自闖界,我可以不計較。”幻獸昂起頭顱,火紅鬃毛揚起,如火焰流動,“放回抓走的凶獸,讓那個綠鬆自斷枝幹,賠禮道歉,我便讓開通路,放你們離開。”
踏兩下前蹄,幻獸再打響鼻,火山又有噴發跡象。
此舉顯在表明,答應他的條件,李攸帶著玄龜離開,他繼續在這裏稱王稱霸,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答應,就拚個魚死網破!
他活不了,李攸和這些器靈也別全身而退!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
“是。”幻獸道,“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過是一棵守山器靈,再尋就是。相比能全身而退,應該算不得什麼。
經此一戰,幻獸威信大失。不能震懾凶獸,繼續留在此地,定會麻煩不斷。
提出這個條件,也為挽回些麵子。
李攸忽然笑了,在幻獸以為他要點頭時,突然飛離龍首,祭出靈傘,周身黑氣湧動。
“快退!”
見此情形,綠鬆立刻明白,尊者要發飆。
噬魂藤比他更快,嗖一聲飛回綠洲,緊緊纏住樹幹,雷打不動。
血玉玦反應過來,馬上告知器靈,散開包圍圈,退到安全距離。
在器靈看來,尊者定是被幻獸惹惱,準備下重手教訓!
李攸果然沒有讓器靈失望。
事實上,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遠遠超出器靈預估,更讓凶獸終生難忘,成為記憶中永遠的痛。
“去!”
伴隨一聲輕喝,靈傘邊緣不斷延伸,罩下重重陰影,布下黑色屏障,將幻獸牢牢困住。
幻獸左衝右突,使盡渾身解數,始終衝不出靈傘籠罩的範圍。正要祭出保命手段,以幻力迷惑李攸,突有破空聲傳來。
不解抬頭,向天空望去,頓時頭皮發麻,鬃毛炸起,驚駭欲絕。
半空中,百餘塊方磚層疊,找準目標之後,便如獵鷹撲兔一般,凶狠砸落。
砰,啪!
方磚亮起金光,表麵浮現篆文,一塊接一塊,精準的砸到幻獸頭上。
不過數息,幻獸已是頭暈眼花,立足不穩定,頭頂鳥雀爭鳴,眼前繁星點點。
方磚不停砸下,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很快,空中便多出一堆“磚山”。幻獸被埋入山中,不見蹤影。
李攸收回靈傘,幻獸方磚一並自半空墜落。
數聲轟響,大地多出一個深坑,坑底立起塔形建築。
隻要李尊者不收回方磚,幻獸就要被埋上幾百年,乃至上千年,體會到孫行者在五行山下的樂趣。
以血玉玦為首,眾器靈俱被折服。
“不愧是尊者!”
綠鬆叫來兩株靈木,意圖將這方小世界歸入洞天福地。
幻獸已被鎮壓,不要白不要。
還活著的凶獸皆四肢伏地,以示臣服。
幻獸足夠凶狠,這位比他更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壓在磚下。不想落得同樣下場,必須改換山頭。
李攸落到地麵,收回一塊方磚,恰好露出幻獸側臉,“方才來不及說,現在說也不遲。我最討厭被人威脅,更喜護短。”
以玄龜相要挾,更以傷害綠鬆為代價,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
“你收留玄二不假,但也得了好處。不然的話,此地無主,靈氣絕不會這般充裕。”
說著,取出一粒蠍血金丹,打入幻獸口中,砸斷半顆牙齒。
李尊者拍拍手,“這下兩清。”
幻獸:“……”
自始至終,巫帝都沒有出手的必要,徹底成為一個旁觀者。
看著麵帶笑容的李尊者,巫帝再次發現,想要一償夙願,當真很難。或許,比想象中更難。
與此同時,經過數日努力,雲霽終於衝破迷陣,打開石門。
在荀山主處碰壁的趙氏老祖,連淩霄觀的門都沒能踏進,更被多個宗門拒絕。
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未能讓他醒悟,反而執念更深。
經過一番思索,幹脆調轉方向,前往周國,尋上了霍家。
既然山門無路,他便與世家合作。洞天福地,人界至寶,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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