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塔拓已提前言明,他隻做個見證即可。何況以眼前情形,不出意外的話,塔拓必勝無疑。
李攸的注意力,全部被黑金色火焰吸引。
燃盡柏長老法力,火焰威勢稍減,但狄戎人和黑狼群仍不敢靠近。雲霽以法力試探,險傷到氣海,同樣不敢小視。
“以雲某淺見,此火頗為詭異,道友莫要靠近為好。”
李攸沒有應聲,令魯川山虎四人留在寶車上,獨自縱身躍下,黑袖拂過火焰上方,頃刻間,火光大熾。
“奇怪。”望著火焰,李攸麵露不解。
車上四人同被嚇了一跳,“尊者!”
“無礙。”
應過一聲,李攸腳踏虛空,祭出黑色靈傘,緩緩下落。火熱已可-焚-岩,然身處其間,李攸未覺任何不適,反倍感熟悉。
“李道友!”
雲霽大吃一驚,剛要躍下扁舟,突感法力波動,詫異抬頭。
天空中,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先後顯現。
黑袍者銀發星輝,額間一道血痕,通身冰雪之氣。
紅衣者赤發金眸,雖不笑,眼角眉梢仍凝幾許魅-惑。
自二人出現,氣旋忽變,朔風愈發冰冷,大雪結出冰晶。
天生皇者,與天地同壽,同日月爭輝。
刹那間,雲霽隻覺天地間空茫一片,隻餘空中兩道頎長身影,自荒古行來,踏過歲月長河,越過天道輪回,破開虛空,執掌三界。
寶車中,靈狐拚命掙脫藤蔓,飛出窗口,衝向高空。
一邊衝一邊告狀:“父王,你總算來了!再不來,兒子要被欺負死了!”
“誰敢欺負我兒?”妖王接住靈狐,握住追來的一截藤蔓,確定沒有認錯,看向巫帝,“尊駕不解釋一下?”
為何噬魂藤出現在人界,還捆住他兒子?
“父王,就是那個穿黑袍的,這老不死姘頭!”
靜默兩秒,妖王提起兒子,認真道:“再說一遍?”
“那個穿黑袍的!”
“後邊一句。”
“這老不死姘頭!”
妖王不敢再遲疑,直接把兒子團成球,塞懷裏。
“這小子一向口無遮攔,你也知道。”
巫帝不作聲,自顧凝視火海中心,仿佛沒聽到妖王父子之言。
黑焰中,李攸收起靈傘,手捏法訣,火光中出現透明火靈,很快凝成實體。
身掛金色肚兜,頭頂朝天辮,手腳分鎖金鈴,雖圓潤喜人,卻是滿眼戾氣。見火中有人,當即便要催動烈焰,將其吞噬。
李攸自不會坐以待斃,以黑、金兩色靈力結成絞網,直接向火靈罩去。
不料被黑網祭出,火靈當即一愣,非但沒有反抗,反而像見到親人般,徑直撲向李攸,手腳纏住,哇哇大哭。
“哇……總算等到你了……哇哇!”
隻不過,流出的不是眼淚,全是火星。
“那個……”
“啊?”
“你認識我?”做了七百年石頭,沒離開千刃山半步,壓根不認識這位。
火靈抹抹眼角,咧嘴一笑,化作一團虛光,衝入李攸額心,片刻融入氣海。
黑色石子上,金紋波動。
綠洲上方,突然多出一輪黑金色太陽。
“吾名金烏。”
就一句,再無更多解釋。李攸立在當場,半晌摸不著頭腦。
名為金烏,莫非是正版金烏真火?
撿起裂成兩半的方石,總是覺得眼熟。仔細回想,不由挑眉,碎石合起,完全和藏有人皇真血的條石一模一樣。
火靈飛入氣海,火海轉眼熄滅。
火焰消失,狄戎人和黑狼群同時呆住。除了塔拓和塔蒼的搏鬥聲,狼王被山鹿追逐的慘叫聲,連朔風都已停歇,大雪更是不見蹤影。
妖王抓出兒子,指著李攸,道:“你說的就是他?”
靈狐點頭,不待說話,又被妖王團成球,出不得聲。
妖王眉心出現川字,轉向巫帝,“炎青,你手中的金玉髓是否和他有關?”
金烏真火源自荒古,後為人皇煉化,封入印璽。能令火靈順服,此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妖王按下額心,抽兩下鼻子,好像,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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