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3)

西陽關上空,巫帝袖手立在雲端,俯視邊塞城池,麵色冰冷。

荒古之時,人皇於此處立起祭台,以印璽同巫帝妖王共定界規。

歲月流轉,千萬年來,此處始終為人皇祭祀之地,為夏朝供奉。如今卻是祭台不存,行宮不再,斷壁殘垣都無蹤影。

五國滅夏,非止-皇-統,竟是要將上古血脈徹底消去?

“難怪人皇宮千年不現世。”妖王站在巫帝身後,赤發紅袍,金眸同樣冰冷,“這般妄為,當真該遭九天劫雷。”

千年不入人界,如今竟是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

人皇不在,巫帝、妖王也視若無物?

誰給這些人修膽子,竟敢砸碎荒古祭台,毀荒古祭祀定約之地?

“沒有。”

“什麼?”

“祭台還在。隻不過被壓在城下,做了皇朝氣運的基石。”巫帝揮袖,放出一道紫氣,映出城池之下,祭台被鎮壓之處。

四道石柱深深釘入地底,柱—身密密麻麻刻著符文。符文發出淡光,結成層層法陣,將祭台牢牢網住。

源自荒古人皇之力,被法陣-抽-取,不斷湧入石柱。

“好大的膽子!”

見此情形,妖王當即震怒。

此等行徑,天道可容?!

劈手放出兩頭妖獸,俱為人麵鳥身,耳懸毒蛇,足踏巨蟒,雙翼張開,黑色厲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妖獸張開巨口,發出尖銳鳥鳴,似利刃刮擦,幾要穿透耳鼓。

王者一怒,毀天滅地。

城池上方,光明漸被暗影遮蓋。

厲風吹過,仿佛有無數黑色瘟蟲群聚,預示大災將至。

嗡!

城頭鍾鳴,千餘戰鼓齊齊震動。

護城大陣未成,鼓麵已被黑風擊穿。銅鍾戰鼓被卷至半空,碾得粉碎。

轟!

黑風中,紫色電光閃爍。

閃電當空劈下,城牆一角濺起火花,數塊青石滾落。

“天罰!這是天罰!”

一名修士滿臉駭然,甚至握不住法器。

虎陽尊者登上城頭,聽到此言,頓時麵色鐵青。當場祭出金盾,擊碎修士頭顱,舉起將印,高聲道:“擾亂軍心者,殺無赦!號令全軍,起陣抗敵!”

“遵令!”

將印出,十餘部將催動法力,拚死抵住厲風,吹響號角。

萬餘燕兵隨旗令聚集,長矛敲擊盾牌,雄壯血氣凝成光柱,平地-拔-起,直衝雲霄。

“起陣!”

將印懸在頭頂,罩下層層白光。虎陽尊者手持金盾,足踏長戟,飛到軍陣上方,抽—出腰懸寶劍,對空高喝,“何人犯我燕境,可敢當麵一見?!”

萬餘血壯燕兵同時以長矛頓地,陣中血氣更濃。

大地似在回應,城池四方升起四道光柱,於中心漫射千餘道白光,交織成四片光幕。

光幕中,一座九層祭台現出虛影。

祭台成塔形,以黑岩築造。每層四麵,均刻有百千符文。

五階之上,符文變為雕刻,一峨冠博帶男子足踏星雲,手持印璽,飄逸雋雅,與日月爭輝。

祭台現,厲風威力驟減。

妖王嗤笑一聲,“反逆之人仍要維護?”

“你我終究不是此地主宰。”

人皇立下祭台,自要維護人界生靈,哪怕是反逆之徒。然五國逆反終非正道,祭台不可為其所用,隻能鎮壓,以為基石。

巫帝收回紫氣,掃過半空虛影,一言不發,飛身離去。

“怎麼說走就走?”

妖王忙召回妖獸,緊追巫帝身後。隻是仍覺心中有氣,幹脆燃起一團赤-火,直接丟到祭台之上。

“都被當地基-壓了,還這般維護,當真和人皇一樣,頑固透頂!”

厲風忽來,仿佛大災將至,震動邊關。

眾將士以為將是一場血戰,抱定必死決心,不料風團忽然散去,天空放晴。

光柱消融,九層祭台同妖火一並消失,仿佛從未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