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狐掙脫噬魂藤,小爪子拍拍李攸,“你相信他說的話?”
“這個嘛,”李攸彎了彎嘴角,“不信。”一個字都不相信。
“那還幫他?”靈狐疑惑問道,“你不是說過,最討厭被人算計?”
“我的確說過。”
“……我不明白。”狐耳垂下耳朵,滿腦門問號。
“怎麼,擔心我?”
“老子才沒有!”
靈狐炸毛,又被噬魂藤捆成球。
李攸戳一下圓球,心情大好。
雲霽擺明利用他轉移視線,想想就能明白。畢竟,府內寶物失竊,中途離席的李攸,明顯比雲霽更有嫌疑。
說出人皇宮秘聞,是為籠絡還是補償?
搖頭,再戳一下圓球。
看來,雲真人還是不夠聰明。
惹李尊者不快的下場,待草原歸來,冰湖尋寶,雲真人注定要遭受平生最大打擊。
至於那塊皇墨……想起從浮空山取出的人皇真血,李攸靠在榻上,陷入沉思。
翌日,李攸早早向虎陽尊者告辭,出城與塔拓等會和,前往草原。
“尊者,昨夜又有鷹隼傳訊,我父怕是……部落已有人推舉大王子繼任族長”
塔拓繃緊臉頰,雙眼滿是血絲。
“即刻啟程。”李攸放出山鹿寶車,令噬魂藤綁緊彎刀金環,以此加快行速。
“多謝尊者!”
塔拓用力錘擊胸口,躍身登上車轅。
山鹿呦鳴,平地風起。
四蹄飛動,寶車直衝雲間。
李攸扔給靈狐兩塊靈石,斜倚玉榻,正放鬆時,突聞法力傳音,“雲某來遲,李道友且慢行一步。”
不是吧?
這樣也能追來?
李攸推開槅窗,果見一頁扁舟正疾馳而來。
舟上雲霽一身白袍,未戴冠,隻以絲絹束發,多出幾分灑脫。
李攸默默關上槅窗,隻當什麼都沒看見。
西陽關內,雲霽離開後,虎陽尊者祭出兵符,“殺陣,一個不留!”
將官領命,點一千五百燕兵出城,包圍城西一座修士營盤。
殺陣起,天地四方皆無生路。
營內二十六名修士,一百五十餘名外門弟子,無一逃出生天,皆被困殺陣中。唯一元嬰尊者舍棄-肉-身,放出元嬰,拚死向友人傳訊。
“放箭!”
元嬰飛到半空,箭雨突至。
利矢俱含法力,元嬰-慘叫一聲,爆—體而亡。
最後一絲希望,就此隕落。
兩個時辰後,將官提著滴血長刀,回營複命。
“稟報尊者,叛-賊已盡數就戮!”
“好。”
虎陽尊者抓起將印,重重落在紙上。
紙上隻有短短幾行字,“臣啟:天源門私結草原狄戎,圖謀不軌,已盡數剿滅。”
如雲霽所料,虎陽尊者決定瞞下冰湖巨寶一事,任何泄露的可能,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抹殺。
親衛不會背叛,當場修士絕不能留。
虎陽尊者揮退親衛,連聲冷笑。
“我在邊關餐風飲雪,你在京城權掌天下。一樣都是父皇血脈,為何差別如此?我自認不差你分毫!”
此誌立下百年,人皇宮,他也尋了百年。
鎮守邊關兩甲子,幾壇靈酒算得了什麼。真當他醉酒不起,不知皇墨被雲霽取走?
不過將計就計,如能借機尋到蛛絲馬跡,才不枉他演出一場好戲。
“今日將皇墨借出,他日必將加倍索回!”
虎陽尊者正自得意,突聞天空一聲驚雷。
奔出帳外,但見朔風停息,雲層呈棉絮狀堆積。
伴著驚雷,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先後從雲間穿過。
恐怖威壓降下,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城頭守將瞬間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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