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一驚,“兄長懷疑他?”
“總是太過湊巧。”
略作遲疑,趙蓮將與李攸交易道出,隻掩去當晚異狀,“依小妹之見,李道友應已離開山城。未當麵告辭,多因行事不羈。同此事沒有關係。”
趙橫懷疑未消,趙蓮幹脆轉開話題,邀趙橫同去東虢城。
“老祖在鏡湖閉關十年,近日將出。兄長隨小妹同去拜見,他人齊皇使者登門,念及血脈,總能回護一二。”
“也好。”
兄妹議定,趙橫登車,千餘披甲衛士結成盾舟,護衛兩旁。
趙蓮祭出兩枚靈石,八寶紫金雕花車閃爍寶光。
數名彩裙少女解下腰間水綢,一端縛於肩上,一端牢係車轅。
彩綢繃緊,亭簷金鈴脆響,香車淩空而起,直飛雲中。
趙橫前往東虢,眾修士也陸續踏上歸途。
混亂中,雲霽頻施援手,救起十餘他宗弟子,君子之名更盛。
“雲道友可要向北?”
“在下欲往燕地一行。”雲霽輕笑,“隻不能繼續同楊真人論道,著實遺憾。”
白袍玉帶,未戴冠,隻以銀環束發,仍是清俊端方。笑容卻比往日多出幾分不羈。
雲霽同開陽真人道別時,粉衣女修躍上拂塵,回首望去,眼中多有留戀。
藍衣女修輕笑道:“穆師妹,好走了。”
語音柔和,笑容親切。藍裙飄飄,發中一支玉簪,通體瑩黑,唯有頂端一點暗紅。
想起擊殺守山石人的黑衣身影,嬌-唇輕抿。
不知,可有機緣再見……
五輪宗一行走遠,淩霄觀弟子禦劍離去。
雲霓登上扁舟,舟行時,取出一部書簡翻閱。半晌,輕歎一聲,“燕地寒冷,探冰湖尤艱。不知李道友今在何方……”
與此同時,寶車正載著李攸及魯川等人,隨狄戎壯漢前往草原。
“能與尊者同行,實乃三生有幸!”
塔拓很想表達激動之情,無奈“用力過猛”,話出口,怎麼聽都有點奇怪。
扯一下嘴角,李攸提起通天壺,一杯靈茶將塔拓打發走,車亭內總算安靜下來。
山鹿醉酒至今,酣睡不起,李攸隻得以靈力牽引寶車。
魯川兄弟替下山虎石豹,坐在車前。後者隻能退到車亭旁,腰間捆著噬魂藤,一路鑽研淬體功法。
綠鬆同半座浮空山,已被移入氣海石子,適應良好。
草籽仍在沉睡,幾番以靈力探尋,均無半點回應。
“到底怎麼回事,總要給個回應?”李攸化出靈體,立在草籽旁,伸手戳一下包圍草籽的綠光,疑道,“莫非不願解釋靈珠來曆,裝鴕鳥?”
草籽仍無應答。既已“沉睡”,定要沉睡到底。
再不滿,李攸也不能拿他如何。
七百年的小夥伴,為了自己變成這副模樣,戳一下是極限,其他……實在不忍心下手。
“算了。”李攸圍草籽轉了兩圈,“不想說就不說,想睡就繼續睡。需要靈氣,和我說一聲。睡上一千年,我也陪著你。”
轉身離開草籽,觀察石子變化。
吸納大量靈石,石子表麵已布滿金紋,內裏空間擴充數倍。綠洲懸山存於其中,被靈雲圍繞,如滄海一粟,竟有幾分精致小巧。
懸山下,兩頭山鹿醉倒,趴伏在石人旁,呼呼大睡。
李攸發現山鹿又壯-碩-許多,斷角重新長出,沿後頸生出三道條狀斑紋,蔓延至半個脊背。
背生金紋,是黑角犀鹿生出內丹的標誌。
能結成紅丹,即可成為鹿王。
屆時,蹄踏虛空,風行祥雲,禦風之能不下飛廉。
一對一較量,妖獸靈獸不在話下,遇上蛟龍都可一戰。
不出意外,抵達草原之前,就有兩頭鹿王給他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