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達成所願,他定要入世,早晚都會引起他人注意。
低調?扮豬吃老虎?忍辱負重默默積聚力量?
他不是這樣的性格,也不打算這麼做。
“我所-欲-者,定要逆天!我所行者,無非本心二字!”
三界以實力為尊,李攸沒興趣扮作螻蟻任人踩踏,手被踩斷才起身反擊。
他-欲-行之路,是為霸道!
每踏一步,都如巨峰壓下,猛虎噬鹿。
凡遇障礙,唯有碾壓!
回山之後,李攸盤坐湖邊整整一月。
不動,不聽,不言。
任山風刮過,暴雨再臨,始終如一磐石,幾同千刃山共生共存。
理所當然,一座深井再次成型。
兩株噬魂藤紮根湖邊,好奇從井口下探,險些被渾身包裹靈光的李攸碾成“藤幹”。
驚魂未定爬出,再不敢輕易下探,一心一意留在湖邊修煉,半月之後,藤上連生數片新葉,許多老葉深綠近墨,葉脈流動股股深紅。
山石村中,借李攸留下的湖水,山虎和石豹的傷勢漸已痊愈,轉而照顧其他受傷村人。
經此一劫,原本人丁興旺的山石村,餘下不足三十人。許多還是外出采摘野菜方活得一命。
石氏族老已死,村人均無馭獸之能。失去同伴的穿山獸卻沒有離開,而是將山虎等人帶到山下一座岩洞,靜靜守在他們身邊。
看著伏在洞口的穿山獸,山虎和石豹眼眶發酸。
誰言獸類無情?
比起視人命如草芥的修士,穿山獸倒是更有人情味。
這日,山虎同石豹合力打來一頭黃羊。
山虎隻剩一條手臂,不能開弓,隻能與石豹合作,一人驅趕,一人攔截。三次裏,總有一次收獲。
洞中族人聽到聲響,互相攙扶著走出。
“難為你們了。”
兩個半大小夥子,身上帶傷,卻要照顧這些老老小小,累得讓人心疼。
一個婦人挽起袖子,幾步上前,道:“你們先歇著,這活嫂子來做。”
聲落,又有兩名-婦人上前,合力提起黃羊,到洞邊溪口剝皮拆肉,生火燉煮。
山虎和石豹退到一旁,靠著穿山獸坐下,望著千刃山頂,都有些出神。
“豹子。”
“恩?”
“等到族人安定下來,我要入山去尋恩人。”
石豹沒說話,隨手拽起一根草莖咬在嘴裏,草葉上下搖擺,一股苦澀、幾絲甘甜自舌尖開始蔓延。
“我曾發下誓言,要與恩人為奴。恩人入山不願露麵,我亦不能違背誓言。”
“我曉得。”石豹丟開草莖,“如果可以,我想與你同去。”
“為何?”
“聽你所言,恩人必是本領通天,我想同恩人學本事,保護族人,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山虎沉默了。
馬長老一行雖然死了,可他同石豹都清楚,這件事沒有了結。不將馬長老背後之人尋出,山石村活下來的人將永不得安寧。
“好!你我二人一同去尋恩人!”
兩人握拳,重重撞在一起,隨即仰首,哈哈大笑。
穿山獸被驚動,睜開一隻眼,見無異狀,懶洋洋打個哈欠,重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