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從床上跑到床下,洗手間的門開了,齊家琛的那張俊臉從門後露出來。看到王思妍整裝待發,又僵直立住的窘樣,他莞唇笑了笑,“很晚了,就在這裏睡吧。一會兒我睡隔壁。”
他神情自若地關上門,不一會兒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淋浴聲。
王思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著就更不是了。不行,我得跑。念頭起來了,擋也擋不住。
“哢噠”一聲關上了1202的門,王思妍輕輕地拍拍胸,好險,差點失了身。看著熟悉的自家大門,她的一顆紛亂的心髒,終於平靜了下來。
手伸進牛仔褲口袋掏鑰匙。
我勒個去,鑰匙呢?剛才明明有塞回到她的口袋的呀?王思妍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老天爺不會又在玩我吧。
她回想了一遍剛才的動作場景,心中哀歎,鑰匙如果滑落於床上,也是極有可能的。
回頭望,關山千壑,那扇門裏有兩把鑰匙。
愁苦人生啊。
王思妍蹲下身,在地上畫起了圈圈,沒有臉去敲門了。
門內,齊家琛聽到哢噠的關門聲,心下了然,他不急不緩地洗完澡,圍了條浴巾出來。果然,床上空空如也,隻是暖暖的曖昧氣息隱約可現。
他笑笑,心中暖意融融,總算達到了第一目標位。
恩?床上的一個小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鑰匙?
他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勾,眼前浮現的是王思妍的那張又羞又惱的俏臉。
門又“哢噠”地響了,王思妍心神頓明,抬起頭來。
齊家琛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出現在門前。因為走得急,浴袍的領口有些散亂,露出些微誘人的胸肌,膚色白皙,卻不是謫仙般的瓷白,而是帶了陽光照射過的痕跡。
他斜靠在門框上,兩隻手插在浴袍的口袋裏,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男色當前,王思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強行咽下口水時的咕咚聲。可是她又想到了現實困難,眨巴著眼,象一隻有待收留的小貓,可憐兮兮地看著齊家琛。
兩人都無語,王思妍突然覺得好尷尬,低下頭,又畫起了圈圈。
齊家琛歎一口氣,走過去,拖起她。又拿出鑰匙,幫她開了門。
“謝謝學長。”王思妍低著頭,就想進門。
“明天早上來喝粥。”聲音低醇暗啞。
“好的。”王思妍仍然低著頭。
終於躺在了熟悉的大床上,王思妍再次思考起了人生,學長說,給他一年的時間?那意思是,一年後他會與張夢舒離婚?真的會嗎?蓓貝說,張夢舒是學長救命恩人的外甥女,有這層關係在,學長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嗎?如果學長說的一年,隻是緩兵之計呢?
思慮萬千,這一晚自然是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頂了兩個黑眼圈出現在齊家琛的麵前。
“沒睡好?”
明知故問麼。
“唔。”王思妍喝著新熬的骨頭粥,學長這手熬粥的本領是跟誰學的?如果這一年日日早上有粥喝,那也不能算是不平等條約吧。
王思妍暗自思忖,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沒意外,這周我都要去歐若。你就在家裏休息一周吧。下周開始,去琛楠實習。”齊家琛神情輕鬆地通知她。
“我不在歐若工作,與琛楠律所的合同基礎就沒有了。”王思妍沉吟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離開琛楠呢?
“你與琛楠簽的是正常的一年期的勞動合同,與歐若沒有關係。按合同約定,你需要在琛楠工作,直至合同到期為止。”齊家琛較起真來。
王思妍輕咬下唇,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