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婚了。”
“是。”
雖然早已知道這事實，但是聽喬毅珩親口說出來，這種感覺帶給他的衝擊，還是不一樣。
長久以來，林謙心底裏僅存的那一點點幻想，終於破滅了。
“什麼時候？”
“大概，兩年前。”
“你愛她嗎？”
“……”
“算了，我們換個話題。”
林謙本來想問，你愛我嗎？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敢說出口了，或許，他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隻是，他現在還不敢麵對。
“你跟程凡，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林謙看了一眼喬毅珩，“你們之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沒有，我沒有想要瞞你，我當時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我們後來會變成這樣。”
“那你後來怎麼不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一直這樣，不都挺好的嗎？”
喬毅珩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眼神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和程凡什麼關係，我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這些跟你有關係嗎？你喜歡我，我對你好，這不就行了？你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們都是男人，難不成，你還想要個名分什麼的？讓我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喬毅珩的話像無數把利刃，一刀一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痛得他連說話都費勁。
“沒有關係，我不要名分。”
看著林謙有些委屈失落地坐在那裏，喬毅珩的態度稍微和緩了點兒，他走過去，摸了摸林謙的頭發，像是在哄他。
“那我們，和好嗎？”
林謙勉強地笑了笑，抬起頭看向喬毅珩，然後輕聲說道：“我無所謂，喬總你開心就好。”
“你！真是犯賤！”
喬毅珩怒摔房門離去，留下林謙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空氣中還殘留著喬毅珩吸過的煙草味，熏得人眼睛難受。
“我犯賤？我就是犯賤……”
林謙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喬毅珩，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認知，其實都隻是他自己內心的幻想罷了。
別人把你當條狗，你以為自己是主人，嗬，真他媽可笑！
深夜，律城市有名的紅綠燈酒吧。
從舞池中央蹦噠出來的李睿坐在吧台前要了杯酒，扭頭看了眼旁邊明顯有些喝醉的男人。
“這人怎麼有點兒眼熟啊？”李睿嘀咕了句，心想著是不是以前圈子裏一塊玩兒過的朋友，於是他主動上前準備打聲招呼。
“嘿，哥們。”李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當看到對方迷迷糊糊地把頭轉過來的時候，李睿嚇得連聲怪叫：“臥槽！你是？臥槽！”
那個，同性戀？
“別煩我……”林謙看了眼李睿，感覺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於是不客氣地將他推開。
“喂，那個，你，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我是李睿，咱倆初中還是一個班的。”
不知為何，李睿甚至有些激動，迫切地想要林謙想起他。
“大傻逼，別跟我說話。”林謙醉醺醺地罵道。
李睿樂壞了，要是平常有哪個醉鬼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一定當場揍死他，可是為什麼這個人罵他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有些可愛。
“謔，喝這麼多，你一個人啊？”李睿看了看擺在林謙前麵的幾個空酒杯，都是高濃度的烈酒。
“噓，我不是一個人……”林謙突然湊到李睿的耳朵上，“我就是一條狗，一條沒人要的小狗。”
“你喝多了。”李睿皺了皺眉，把林謙扶起來，然後將他帶出了酒吧。
“你住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吧。”耳邊嘈雜的聲音被寧靜的夜幕所取代，李睿低頭看了眼身旁的人。
“桐苑小區，司機，打表，不然，不給錢。”坐在車上，林謙一時還分不清楚自己在何處，隻是本能地去係安全帶，隻是無論他怎麼拽都拽不動。
李睿笑了笑，側過身給他係好，並有些不滿地說道：“老子成你司機了？”
轟的一腳油門，一輛銀白色的幻影超跑消失在了夜幕的霓虹燈下。
“站好了，好好的。”拖著這麼個醉酒的家夥，李睿多少有些無奈，看著電梯馬上就到十六樓，李睿總算鬆了口氣。
兩人剛出電梯，守在林謙家門口的程凡就立刻站了起來。
看到摟著林謙的陌生男人，程凡不客氣地問道：“你誰啊？”
“我？我是他的……朋友。”李睿想了想，這大晚上的，還是別惹麻煩了。
看著程凡從他手裏小心地接過林謙，並讓他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李睿突然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又是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蹲人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