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江頭啊,你孫崽越長越白淨啦!”
“是啊,多高啊,看著有一米七八了吧,哈哈哈。”
“老江頭哎,孫崽回來了,來我這買個母雞,回去給你那個寶貝孫崽吃啊”
村集子上一片歡聲笑語,老江頭笑容滿麵對著江雲風抬了抬下巴,示意江雲風快過來。
這個動作似乎是一種比較獨特的、比較有靈性的打招呼方式之一,隻有明白人才能夠理解出來,意思這兩個人很熟,相互間認識並且很有默契,有些類似特種兵類型的電影裏麵也可以看到,這種抬下巴,或者用眼神來示意對方,正所謂嘛,藝術來自於生活。
江雲風看見爹爹抬下巴便心領神會,便小跑過去到爹爹所在的攤位又喊一聲爹爹,並麵帶笑容的把大娘們都喊了一遍,表示禮貌,馬上就是大娘們鋪天蓋地而來的話語,從學業到事業,從容貌到身高,各個方麵,這一時半會的搞得江雲風是應接不暇呀。
老江頭這時也沒有閑著,從攤位上兩米長寬的魚池之中摸著魚,準備選了一條大一點魚兒出來拍暈裝袋提在手上。
因為集子上突然熱鬧了起來,生意也是接踵而來,大娘們看見有人來自己攤位上買菜,馬上轉變角色,開始介紹起自己攤位上蔬菜的價格和品相,一頓亂誇,這也算是給江雲風解圍了。
老江頭一手提著魚,蹲下身子從一塊可以當做凳子坐的大石頭下把鑰匙摸了出來一起遞給江雲風,說道“雲風崽,再去倪大娘那裏去拿一隻母雞帶回去,等下錢我給她,我等中午把魚仔賣完再回去,鑰匙給你,記得給祖爺爺上香哈。”
江雲風點頭回應道:“嗯好的,爹爹你早點回來。”
說完,便走向倪大娘的攤位,老江頭看著江雲風走去倪大娘的攤位,正好與倪大娘對視,便抬了抬下巴,倪大娘會意,便挑選了一隻最肥的母雞給了江雲風。
江雲風提著母雞和魚便走回了家,把行李提進屋放置好手中的母雞和魚兒,火爐上燒一壺熱水等會用來燙雞拔毛。
說到這可就厲害了,現在有多少大學生們不會殺雞鴨魚啊,其實這也不怪誰,現在生活的節奏的快,誰幹那活,又髒又累的,就算去買雞鴨這些也是買已經拔好毛的。
但這誰又會明白這些更衣完畢安詳的躺在冰櫃裏雞鴨,說不定那些雞鴨去世的那一年或許比自己出生的還要早呢?其實圖個新鮮也好,誰讓我們活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呢。
幹完手中的活,江雲風便去到了側房,側房裏麵有兩個房間,推門進去一眼看去全是堆放整齊的柴火和一些鋤頭鐵鍬等農具堆放在角落,左側一牆隔開,正中一道木門,江雲風對著此門敲叩三聲,便打開房門,裏麵則有一供奉台,此台坐北朝南,供桌有一米左右,桌上兩側有紅蠟燭並沒有點燃,台上供奉一尊牌位,牌位半米之高,上方自右至左書寫“祖基德道流芳”,右側豎直書寫“赤玄法妙青雲道府君” ,在中間豎直書寫“玄妙空潯真人位”。 在左側豎直書寫“玄妙觀曆五十代祖師。
江雲風從擺放在門旁放置有各種供品的黑木桌上拿出三炷香,走到供桌麵前,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香,便對著供桌中間放置的香爐插了上去,裏麵也有三炷香但隻剩一點馬上就要燒完,江雲風明白這應該是爹爹操行早課後上的香。
爹爹這個習慣是他從小時候就一直堅持了現在的,每天早上五點就會自覺的醒來操行早課,江雲風小時候早上起來和爹爹在桌上吃著麵條就問道:“爹爹為什麼每天都起來的這麼早?”
原來爹爹,也就是江雲風的爺爺,以前是被一個道士所收養的,那個道士是個脾氣不太好的牛鼻子道士,照顧小孩估計也不會像我們現在這樣各種包容,各種好吃好喝好玩的供著,他是自己每天早上起來操行早課,也逼著爹爹每天跟著他一起操行早課,還得必須比他起的早,那個時候爹爹小,啥也不懂,就覺得這道士真是心狠手辣,學認字念經,學錯、認錯一個字都要挨打,但是也辦法,那個年代人人吃飯都成問題的年代,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跟著這道士能把肚子填個半飽就不錯了,就這樣,這每天早課的習慣也就養成了。
江雲風上香的方式也很講究,並非一下就把香全插上去,拿出打火機點燃香,先從左至右依次插下就行,這個方式也是爹爹告訴他的,其中的含義是什麼,當時的江雲風也並沒有在意,也就按照爹爹的話照做了。
就在江雲風上完香就離開,就在轉身關門之際,一個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