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偏僻角落,有一處山腳下的古老墳場,宛如被時間遺忘的孤島。這裏遠離喧囂的村落,被一片陰森的氛圍所籠罩。四周的樹木高大而繁茂,它們的枝葉相互交織,像是一雙雙伸向天空的枯手,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陽光艱難地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使得整個墳場更顯陰森。雜草在這裏肆意生長,它們有的高過人頭,在風中搖曳,像是一群無聲的幽靈在翩翩起舞。
墳場中有一個看墳人,他就像這片死亡之地的幽靈,默默地守護著這裏。沒人知道他來自何方,也沒人清楚他的過往。他身材高大,但歲月的重擔讓他的脊背有些佝僂,仿佛承載了無數的苦難。他總是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袍,那黑袍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顏色已經變得暗沉,上麵布滿了補丁和磨損的痕跡,就像他那飽經滄桑的人生。
他的臉龐如同被歲月雕刻的石像,布滿了深深的皺紋,每一道皺紋裏都似乎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像是兩口古老的深井,望進去隻能看到無盡的黑暗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光芒。那光芒裏有孤獨、有堅韌,還有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洞察,讓人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想要探尋其中的秘密。
他的小屋就坐落在墳場的邊緣,那是一座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建築。小屋的牆壁是用粗糙的石塊堆砌而成,石塊之間的縫隙裏長滿了青苔和雜草,仿佛它們才是這裏的主人。屋頂的茅草已經枯黃,有的地方還破了洞,在風雨中瑟瑟發抖。小屋的門是一塊破舊的木板,上麵的紋路已經模糊不清,開關時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樹林,看墳人就已經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他從簡陋的小屋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和一把破舊的鐮刀。他先是沿著墳場的圍欄緩緩走去,檢查圍欄是否有損壞的地方。那圍欄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很多地方已經腐朽、斷裂。每當他發現有損壞的部分,就會用鋤頭在附近挖一些泥土,然後把新的木頭埋進去,固定好圍欄,防止野獸進入墳場破壞墳墓。
接著,他會走進墳場,開始清除墳墓周圍的雜草。他彎下腰,手中的鐮刀熟練地揮動著,將雜草一一割除。他的動作緩慢而有節奏,就像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在這個過程中,他會時不時地停下來,用手輕輕拂去墓碑上的灰塵和雜物,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和碑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敬意。有時候,他會在一座墓碑前停留很久,仿佛在和墓中的靈魂交流,他的嘴唇微微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周圍村莊的村民們對這個看墳人充滿了好奇,他們常常在勞作之餘談論起他。有的村民猜測他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因為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而選擇在這裏自我放逐;有的村民認為他可能是一個有著神秘過去的人,或許和這個墳場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於是,一些大膽的村民會在路過墳場的時候試著和他搭話。
“嘿,看墳的老頭,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寂寞嗎?”一個年輕的村民朝著看墳人喊道。
看墳人沒有回應,他甚至沒有抬頭,隻是繼續著手中的工作,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在和你說話呢!”另一個村民有些不滿地說道。
看墳人依舊沒有理會,他的眼神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墳墓,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村民們見狀,覺得無趣,便漸漸散去。從那以後,村民們知道這個看墳人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人,也就不再主動去招惹他。而看墳人依舊過著他孤獨的生活,日複一日地守護著這片墳場,與周圍的墳墓和靈魂為伴,對外麵世界的好奇和詢問置若罔聞,仿佛他和這個墳場已經融為一體,成為了這片死亡之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月亮宛如一盞巨大的明燈,高懸在墨藍色的天空中,灑下清冷而皎潔的光輝。月光穿過墳場上空交織的樹枝,在地麵和墓碑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使得原本陰森的墳場更添幾分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