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秘的敲門聲中(2 / 3)

從那之後,每一個夜晚對於李福而言都成了恐怖的煉獄。太陽一旦落山,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恐懼便在他心底生根發芽,肆意蔓延。

隨著夜色漸深,李福躺在床上,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他瞪大眼睛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仿佛那裏隨時會出現惡魔的身影。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黏稠起來,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費很大的力氣,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當午夜的鍾聲在他腦海中敲響(盡管實際上並沒有鍾聲),他的噩夢便如期而至。在夢中,那扇熟悉的大門緩緩打開,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入口在迎接他。門外是一片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黑暗中那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炭火,閃爍著詭異而凶狠的光芒,死死地盯著他。

接著,那個麵目猙獰的惡魔從黑暗中現身。它的身形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門框,身體扭曲得如同麻花,卻又充滿了一種令人膽寒的力量感。它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和堅硬的鱗片,那些刺像是用鋼鐵鑄就,在黑暗中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每一片鱗片都像是古老而邪惡的符文,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惡魔張開血盆大口,那嘴裏沒有牙齒,卻有一團黑色的火焰在燃燒。火焰跳躍著,舔舐著周圍的空氣,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它嘴裏念叨著奇怪的咒語,那聲音如同雷鳴與尖嘯交織,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李福的靈魂,讓他的整個身心都在顫抖。

惡魔邁著沉重的步伐向他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麵都為之震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隨著它的靠近,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空氣變得灼熱難耐,像是置身於熊熊燃燒的熔爐之中。李福感覺自己的皮膚在發燙,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高溫融化。

他拚命地想要逃跑,身體卻像是被千萬根繩索緊緊束縛,無法動彈分毫。他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掐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惡魔一步步靠近。惡魔伸出那巨大的爪子,爪子上的尖刺足有手臂那麼長,每一根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爪子向著他抓來,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那風聲在他耳邊如同死神的低語。

就在爪子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李福從噩夢中驚醒。他猛地坐起身來,冷汗如雨點般從額頭、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和床鋪。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心跳快得如同要衝出胸膛,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從水底掙紮著浮出水麵。

這樣的噩夢每一晚都會重複,每一次從夢中驚醒,李福都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被一點點抽離。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原本就佝僂的身軀變得更加消瘦,皮膚鬆弛地貼在骨頭上,像是一層脆弱的紙。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眼窩深陷,黑眼圈如同濃重的墨漬,周圍的血管因為長期的失眠和恐懼而變得青紫突出。

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像是一個在狂風中隨時會被吹倒的稻草人。每邁出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他的動作變得遲緩,反應也變得遲鈍,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村民們看到他這副模樣,無不憂心忡忡。大家都圍在他身邊,試圖安慰他,但麵對這神秘而可怕的詛咒,所有人都感到束手無策。女人們眼中滿是憐憫和同情,紛紛送來一些自己做的食物和草藥,希望能幫助他恢複一些體力;男人們則眉頭緊鎖,聚在一起商量著對策,可誰也沒有頭緒。

李福的屋子成了村民們關注的焦點,每天都有人前來探望。但他知道,大家的關心無法真正解除他的痛苦。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陷入蛛網的蒼蠅,越掙紮陷得越深,而那股詛咒的力量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蜘蛛,正慢慢地收緊它的絲線。

在這無盡的折磨中,李福的精神狀態也每況愈下。他開始出現幻覺,在白天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在角落裏閃動。有時候,他會突然聽到那奇怪的咒語聲在耳邊回響,可當他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這些幻覺讓他更加恐懼和焦慮,他的思維變得混亂,常常坐在那裏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然而,在他那混亂而恐懼的內心深處,仍有一絲微弱的希望之光在閃爍。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被詛咒吞噬,他必須找到破解的方法,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整個村子。如果詛咒繼續蔓延,村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可能陷入危險。於是,他強撐著自己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和精神,繼續在宅子裏尋找可能有用的線索。

他在宅子裏的每一個角落翻箱倒櫃,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地方。那些古老的箱子和櫃子被他一一打開,揚起的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飛舞的幽靈。他仔細地翻閱著每一本古籍、每一張發黃的紙張,不放過任何一個字、任何一個符號。盡管他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但他的眼神中始終燃燒著一種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與詛咒抗爭到底,找回屬於自己和村子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