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形矯健,臉龐透著青春的朝氣,但那對深邃的眼眸中卻時常閃爍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之光。在這座繁華都市裏,他就像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總是熱衷於探索那些被常人忽視的角落。
這一日,陽光斑駁地灑在陳舊的街道上,舊貨市場裏人頭攢動,喧鬧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市井樂章。陳東穿梭在狹窄的過道間,目光像掃描儀一般在攤位上的物品間遊移。突然,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裏有一個小小的攤位,攤主是個麵容枯槁的老人,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絲神秘。
攤位上擺放著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陳東的視線瞬間被一個舊碗和旁邊的紙人鎖定。那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材質似陶非陶,表麵有著一層歲月侵蝕的斑駁痕跡,碗壁上刻滿了奇形怪狀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有著某種神秘的魔力,每一條線條都仿佛在流動,似乎在訴說著古老而又晦澀的故事。而那紙人,用粗糙的黃紙折疊而成,五官隻是簡單幾筆勾勒,但卻栩栩如生,尤其是它的雙手,呈環抱狀,姿勢正好對著那隻碗,仿佛它與這碗有著某種不可分割的聯係。
陳東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種無法言喻的衝動驅使著他走向那個攤位。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碗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喧鬧的市場聲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隻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一陣寒意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迅速傳遍全身,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下意識地看向紙人,恍惚間,竟覺得紙人那原本簡單勾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幽光,而且它的姿勢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好像更加收緊了環抱的雙臂,就像一個忠誠的衛士在守護著它的寶物。陳東猛地縮回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時,紙人和碗又恢複了原樣,但那股寒意卻依然縈繞在他心間。
他試圖擺脫這種詭異的感覺,轉身準備離開,可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攤主低沉沙啞的聲音:“小夥子,這東西和你有緣,你真的不帶走?”陳東腳步一頓,回頭看去,攤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眼神讓他心裏直發毛。“不用了,謝謝。”陳東擠出一絲笑容,加快了腳步離開。
回到家中,夜幕已經降臨。陳東試圖將白天的經曆當作一場荒誕的插曲拋之腦後,他打開電視,窩在沙發上,但思緒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回到那個舊碗和紙人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倦意漸漸襲來,他洗漱完畢後上床睡覺。
然而,這一夜,平靜被打破。陳東陷入了一個噩夢之中。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黑暗無邊的空間,四周彌漫著濃濃的霧氣,霧氣中隱隱約約有無數白色的身影在晃動。他驚恐地想要逃跑,卻發現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這時,那些白色身影漸漸清晰,竟是一個個紙人。它們形態各異,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滿臉是血,但都朝著他緩緩飄來。在眾多紙人中,一個抱著碗的紙人格外醒目,它的速度比其他紙人快得多,直直地朝著陳東飛來。隨著它的靠近,碗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強,像是要將陳東吞噬。陳東拚命掙紮,大聲呼喊,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突然,他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大汗淋漓。他喘著粗氣,伸手摸了摸額頭,還沒等他緩過神來,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床邊,竟發現床邊的地板上有一個淡淡的紙人印記,那印記的形狀和他在舊貨市場看到的紙人一模一樣,仿佛那個紙人剛剛來過這裏。陳東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知道,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場極其恐怖的事件之中。
陳東從噩夢中驚醒後,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冷汗濕透了他的睡衣,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他感覺無比黏膩和難受。他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個噩夢,可那夢中的場景卻如此真實,真實到那紙人抱碗的恐怖畫麵在他眼前不斷閃現,那詭異的光芒仿佛還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
他顫抖著打開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灑滿房間,勉強驅散了一些黑暗帶來的恐懼。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床邊地板上的紙人印記,那印記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裏。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個印記,觸感冰涼,和周圍的地板溫度截然不同,就好像有一股陰寒之氣從印記中散發出來,順著他的指尖再次傳遍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