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的月亮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透著一種朦朧的血色,將城市的夜晚映照得格外陰森。韓飛獨自坐在昏暗的客廳裏,電視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播放著一些無聊的綜藝節目,但她的心思完全沒在上麵。
最近,韓飛總覺得自己的生活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著,莫名的不安如影隨形。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韓飛心中一驚,緩緩起身走向門口。透過貓眼望去,門外空無一人,隻有樓道裏那盞昏黃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地上躺著一封信,白色的信封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刺眼。韓飛撿起信,關上門,回到客廳。信封上沒有郵票,沒有寄信人的地址,隻有她的名字“韓飛”寫在中央,那字體歪歪扭扭,像是用顫抖的手書寫而成。她皺了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韓飛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紙,紙上的內容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上麵隻寫了一個地址——城市邊緣一個廢棄工廠旁的十字路口,還有一個時間——七月十五午夜。她盯著信紙上的字,試圖回憶起是否有人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但腦海中一片空白。
起初,韓飛本想把這封信當作一個無聊的惡作劇,隨手扔到一邊。然而,她卻感覺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心底不斷地拉扯著她,讓她無法忽視這封信的存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低語,催促她前往那個神秘的十字路口。
夜晚的城市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街道上冷冷清清,隻有韓飛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回響。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當韓飛說出目的地時,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隻是叮囑她那個地方很偏僻,讓她小心點。
出租車在距離廢棄工廠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司機說前麵的路太崎嶇,車無法通行。韓飛付了錢,下了車。周圍一片死寂,隻有遠處工廠那破敗的輪廓在月色下若隱若現。她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緩緩前行,夜風吹過,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其中穿梭。
終於,韓飛來到了那個十字路口。四周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廢棄的工廠在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藤蔓,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十字路口中央有一盞破舊的路燈,燈光忽明忽暗,時不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韓飛站在路口,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她抱緊雙臂,試圖抵禦這股寒冷。突然,一陣風吹過,揚起了地上的灰塵,灰塵在燈光下飛舞,形成了一些奇怪的形狀。韓飛的目光被這些形狀吸引,她仿佛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在其中掙紮,耳邊似乎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和笑聲,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想要離開,但雙腳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無法挪動。恐懼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一個恐怖的夢境之中,而她卻無法醒來。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自己,那目光冰冷刺骨,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韓飛僵立在十字路口,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實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冰冷而沉重的鉛塊。那詭異的迷霧如同有生命一般,從四麵八方緩緩湧來,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她的腳踝,然後迅速向上蔓延,很快便將她的下半身籠罩其中。
迷霧之中,能見度極低,那盞破舊路燈昏黃的光也被削弱得僅能照亮周圍極小的一塊區域。在這有限的光暈邊緣,韓飛似乎看到有無數黑影在攢動,它們形態各異,像是人形又像是某種扭曲的怪物,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每當她試圖集中注意力去分辨時,那些黑影又會融入迷霧之中,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種被窺視的毛骨悚然之感。